第六章
伍定峰脸色更深沉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伍咏蝶前,伍咏蝶已经开口了,她那万念俱灰的神色让伍峰心惊肉跳。
“爸,我没事,衣服是我不小心滑下坡道时被树枝刮破的,如果崔阿姨不相信,我也不反对她的说词,反正”她凄凉地牵动唇角“那对我已经没有影响,而我也没什么好损失了。”
说完,她不管父亲欲言又止的神色,也不睬崔品薇幸灾乐祸的嘴脸,迳自返回房间,把自己抛在柔软的床垫上,抱着母亲的相框,再也无法克制地啜泣起来
濒子手!她这个刽于手在月夜笼罩下,多像一位美丽泪存、楚楚动人的仙女。
仙女?他凄凉的摇摇头,一个手执干戈的仙女!一个浑身是毒刺的仙女!
他受到惩罚和教训还不够吗?他漠视她苍白如纸,泪眼婆娑的脸,摔摔头颅,准备离开这场‘浩劫’,这场‘梦靥’。
就在他发动引擎的那一刻,伍咏蝶突然惊叫一声,冲了过来死命拉着他,泪如雨下的祈求着:“不,别离开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必文勋打了个冷颤,他咬紧牙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挥开她的手“对,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就把我搅得身败名裂,天番地覆,你要是故意的,我关文勋岂不是要身首异处,永世不得超生了吗?”说完,他用力踩动油门呼啸而去,把咏蝶惨白的脸,摇摇欲坠的身影抛却在纠葛争战的脑海外。
咏蝶匍匐在尖利的石堆上,肝肠寸断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痛楚的、心碎的感觉。她咬着唇,直勾勾的注视着关文勋,悴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笑得全身上下战悸,笑得冒出了汹涌的泪水。
“你笑什么?笑我这个像白痴一般被你耍去的笨蛋吗?”关文勋怒不可遏地一把拉起她,整张脸孔重新被愤怒扭曲了。
“对,我是笑你,笑你这个心给狗吃了的大笨蛋,笑你愚不可及的盲目和虚伪哈哈”她颤抖的叫嚷着,泪落得更凶、更疯狂了。
必文勋气得七窍生烟,一只手举得高高的,愤怒地想打掉她疯狂而刺耳的笑声。
“你想打我?打呀!反正你又不是没有打过我?”咏蝶尖锐的冷讥着,下巴昂得高高的,泪痕狼藉,脸上没有半丝血色。
夜静得惊人,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
咏蝶软无力的靠在铁门上,生命像停摆的钟一般沉寂绝望,再也感受不到生存的喜悦和光热。
她用力咬着唇,像破碎的布娃娃般走向回家,刚穿过客厅,正准备上楼时,她听见顶楼传来崔晶薇尖细的叫声:“唉哟!你怎么这副德行,衣服都破了,唉哟别是被那个凶神恶煞的男生给”
“品薇,你少乱讲话可以吗?”伍定峰也走出房间,他脸色也很难看。
“你说我乱说话,你看看你宝贝女儿那副衣衫不整的德行,唉哟,不是让人给非礼了,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撕破的?”崔品薇尖锐的喊道,充分掌握这个‘以眼还眼’的良机。
必文勋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战悸的收回了手,重重地摔开她,厉声吼道:“我不打你,我一不屑打你这种人!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可怕的女人你是我这辈子的梦魇!”
咏蝶踉跄了几步,才稍稍站稳脚步,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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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示弱地吼道:“我们是彼此彼此!”
必文勋浑身僵硬,他恶狠狠、死命的瞪着她似有一个世纪之久,然后不发一言的拖着机车,跨坐上去准备离开这个毁了他所有世界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