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唉真有做不完的事!"妇女摇摇头。她待会儿肯得去"送修"相机了!
"对了,"她看着杜露。"您的衣服,请换上吧!"她涸仆气当杜露是先生的贵客。
杜露接过衣物,在妇人的指引下,进入更衣房,迅速地好衣着。
她走出房间,进到这幢豪华公寓的另一间女性套房是她清晨待的那间。
房里的壁炉仍然着火,柔美的灯光全亮着,床上被单倍加整齐,一点她睡过的痕迹、酒味都没有,像是刻意整理过。
不准有其它女人残留的气味,这一室的温暖、准备,全为恭候女主人的归来。所以,他不在这房里、这床上碰她,总得换个房,免得污辱自己珍爱的女人!?
这个"水先生"还真懂得体贴!?
是的,在这方面,水先生真懂得顾及女人的心情
长花瓶歪倒在壁炉架上,瓶里的百合花垂出炉额。晶澈的清水从瓶口溢流,浸滑花梗、花托,滴滴如泪自花瓣尖端坠落。其中一朵白水拖拽着,缓缓划过壁炉目的火光,燃烧烈焰般掉在地毯上,发出极轻的声音,像女人热情的唱叹。
"嗯"杜露躺在床上,悠然转醒。
身旁的男人似乎离开一段时间了,床位完全不留余温。她慢慢坐起,美眸静静地游移,看向壁炉斜前方躺椅上的那件女性睡袍,凝视着。
许久,干柴烈火的爆裂声传迸耳膜。她掀开身上的绒被,裸着柔腻、曼妙的恫体,下床走到躺椅边,徐缓地穿好睡袍。
然后,注意力被横倾的长花瓶吸引,她探出指尖,怕碰坏什么易碎物般,轻巧地摩过百合花瓣,秀鼻优雅地凑向花心,嗅闻缕缕丝丝的香气。
他并没有强暴她,充其量只能说引诱。她没有不愿意,但又不能说是愿意,就是那种心灵受缚,不得不深陷的感觉。被他拥抱,她耽于他的吻、他的抚摩,迷恋他温暖的胸怀。她从没那么近地贴触一个男人的肌肤,密切地感受他的心跳,义无反顾地投入那带着微微痛楚的柔情游涡第一次,她觉得被吞噬也无所谓,如果能忘掉阿中,她情愿被拆解?
被拆解得零零落落的相机放在壁炉上,她皱起眉,这是水先生早晨的"杰作",看情形怕是组不回完整的模样了。
她没碰相机,只是徐缓地将手里的百合花放在散乱的零件之间,如同完成什么庄重的仪式。
"糟!先生又弄坏了小姐的相机!"老年妇女黏成一串的法文,像是煮沸开水研发出来的声音。
杜露望向门边。看似希腊裔的年迈女性扭着微胖身躯,手提贯她那套"被送洗"的衣服,朝壁炉走来。
由瓶口沿炉架下流的水,似银线地直垂她白哲的纤足,引起一阵凉意,她反射性地前,玲珑性感的脚趾碰着那朵掉落的百合。她低头,一颗水珠正由脚尖贴滑到粉嫩的花瓣。捡起花朵后,她蹲坐在温暖的炉前,美颜侧枕着绒面躺椅座,指尖拈转花梗,弹光看着不断从炉架上滴流下来的清水。
火这么旺烈,水仍流着,并不容易被蒸发,每滴每滴依然环绕着整个百合,缀点、湿润每一片花瓣,就算是燃着火的百合
她将拈在指腹的花朵切过那银丝水流,往炉内一晃,再抽回眼前,花瓣还是水意透彻,而且更显光泽
就算燃着火的百合也是一样摆脱不了水。
她淡淡地微笑,拿着花朵站起身,神情有种沉静的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