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见他乖乖颔首,她才满意地放手。“啊!变得像小桐‘红鼻驯鹿’了!”她太用力了,把他的俊鼻捏得通红,真的像极女儿的绒毛玩偶呵。
赵铎无奈地干笑两声,拨拨她颊边的发丝。“你这么有精力,教我放心不少。”发烧了一天,现在她的体温已回复正常,也能“威吓”他,身体应该不要紧了!
沈璧人偏着脸,看着小几上的餐盘。“准备服侍我呀,劳您这主人大驾,亲手送食物,我这病生得值得,嗯!”赵铎脸色一沉,伸手拉她入怀,搂着她纤瘦的身子。“你这话是在撒娇吗?没人这样开玩笑的,何况我一点也不愿你有任何病痛。”长指卷绕她的发,他叹着气说道。她躺在床上,发烧、呓语、翻来覆去,他一样不好受。
沈璧人笑了笑,抬头吻吻他、摸摸他的脸。“身边有你,我才能生病,以前,我是没资格生病的呢!”一家店、一个小桐,都得她来掌控、照顾,她是没权利娇弱的!不过,近来身边多了他,她肩上的重量总算轻多了!
沈璧人笑了笑,语带调侃地道:“知子莫若父,嗯厂但她心里明白,他一定也认为“鸭湖事件”是该道歉,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猜到儿子的心思。
“嗯这件事本就该跟你道歉”果然,他说的话符合了沈璧人心里的想法。
沈璧人微眯星眸、斜挑红唇,看着他,说:“就知道你会说这”她嗓音很小,近乎耳语,赵铎并没听见。
他兀自地呢喃。“不过,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沈璧人圆瞠美目,好奇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璧人,”赵钣谒着托盘,沉稳地走向床边。“璧人,你该吃点”顿住步伐,他将托盘放在小几上,蹙眉看着她。
她双眸闭合着,倚靠着抱枕,腿上有本翻开的生态摄影集,那是江之中以别名发表的作品集,也是赵云起的收藏品之一,真不晓得怎会跑来这儿?!
摇摇头,赵铎将书拿开,在床沿坐下。“璧人,”大掌轻抚她的额,他低声地在她耳畔唤着。“你该吃点东西了,璧人!”
低柔的男性嗓音萦绕耳旁,她先勾弧唇角,然后,如戏台拉幕地悠缓张眸。“你来了呀,赵先生!”他的俊颜就在眼前,她微微一笑,伸手揽抱他的颈项,又说:“好累我睡了一整天,嗯?”
赵铎皱眉,无声苦笑。心想,昨晚他是累坏她了
“一开始,你就反对让孩子下水划船,是我说没关系、不要紧,没阻止他们,才教大伙儿出事的,归咎起来,这全是我的”唇被她的掌心抢住,未了的话语堵在喉头出不来。
沈璧人颦眉,好笑地瞪着他。“好了吧!这么爱‘认错’,你们父子唱双簧呀厂她笑着,纤指用力捏住他那贵气尖挺的鼻子,娇慎:“都是你们这么爱认错,让我不好意思置身度外,只得为自己‘罗织’一项‘帮小桐戴错帽子’的罪名,这样你总该知道,我才是祸首了,嗯?”
“唔璧人”他发出怪里怪气的声音,大掌握住她的皓腕。“很疼手下留情好吗?”他很宠她,连被她“欺凌”也不怒言骂她或暴行反抗她,而是有点无奈、有些可怜地柔声求饶。
沈璧人微笑,半眯的美眸尾端上扬,颇不怀好意的。“嗯放手可以,不过赵先生不可以再提谁错、谁道歉的事,嗯?”她说着。唇边微笑慢慢敛去,是在暗地警告他她会生气。
赵铎了解她,更不想她为此发怒,因此顺从地点点头,保证不再提及、追究“祸首到底该是谁”的问题。
“小桐睡了?”她问。“我好想她呀,翻船之后,一面也没见着我那胆小的孩子”织指搔着他微鬈的发,她不等他回话,便喃喃自语起来。“云起没事,我已亲眼见着、确认,可我的宝贝小桐呢?她做噩梦吗?有没有找我呢?是不是哭闹着”她还有些发烧,身体病着,是不适合接近孩子的,但云起不请自来后,她便想着另一个遭鸭攻击而落水的孩子更幼小的
女儿,关海桐。
“小桐没事,放心吧,有我哄着,她没怎么哭闹,只是想你罢了。”赵铎扳着她的肩,温柔地凝视她。“倒是云起他果然趁我不注意,跑来打搅你,嗯?”也难怪那本摄影集会在这儿,肯定是他“落跑,’时遗忘的!唉!他这儿子
“怎么叹气呢?那孩子不是来打搅我。他呀,来向我道歉呢!”沈璧人盯着他,揉揉他的眉心,笑笑地说。
“道歉?!”赵铎挑眉,黑眸闪了闪,低喃“是为湖边翻船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