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是他永远不变的承诺。
第七章
阴雨绵绵的星期三,费氏公司的办公室传出阵阵的朗诵声——“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砂砾般难听的声音认真读着书本上的诗词。小小的圆桌摆在办公桌的正前方,上头摆着一本中文(每日之诗),旁边厚厚一叠白纸,上头写着潦草难办的字迹。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輝……”韦旭日悄悄抬起头。坐在办公桌后的费璋云正与费氏公司的会计师研谈年度盈余的图表。他应该不会注意到她吧?
那她是不是可以休憩一下?
“咳,璋云,这里是医院,多少收斂些。”汤定桀的嘴边带抹淡淡的笑意。
韦旭日脸红心跳的,身子还是虛弱无力,却与先前病懨懨的理由不同。她的睫毛如同一排小扇子努力地掀了掀,偷偷瞄着他含意颇深的目光“啊?”她小声地叫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拭去他额上的汗。“璋云,怎么你净冒冷汗?”
费璋云捉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深斂的眼勉强移开她酡红羞涩的脸蛋,转至她的小手。
她的小手是细疤满布,也显得涩白些,圆潤的指甲修剪整齐——他的脸色愈来愈沉,是什么理由让他遗忘了许久以前的记忆?
事实与假象混乱而教人摸不透。如果他的猜测属实,许多存在浮现的事实将溃碎于剎那。为百分之一的希望……
“下一首。”冷不防的,费璋云从盈余问题中冒出不相干的一句,四十多岁的会计师显然呆了呆,瞟向韦旭日的眼神充满疑惑。
一星期前,费氏公司正统幕后老板的办公室里多添了一张桌子、一张舒适的皮椅。从此,那女人每天跟着学习中的老板上班、下班,除了中午长达三个钟头的午睡时间外,不时看见她自修着高中课程,固定的星期三是背中国古诗,往往一首接着一苜,完全看她当天吸收能力决定她必须背起几首古诗来。
韦旭日轻叹口气,翻过下一頁。继续念道:“江雨霏霏江草齐……”她心不在焉地边念边抄写诗句。
算她登上贼船好了。想跟着他、缠着他,可没料到他是个严格的老师啊。
“璋云?”她不安地叫着。
“我的女人。”偏着头亲吻她蔥白的小手,他的眼闪过一抹深沉的激动,注视粉红色泽迅速爬上她柔软的掌心。
“璋云?”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的女人。
无论韦旭日是谁,她的背景如何,这一辈子——他,费璋云,要走了韦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