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韦旭日急送到医院,他委实惊嚇不小。一个星期前才出院,转眼间又躺回病床上。
“她究竟是受到什么惊嚇?”
“旭日?”他的眉皱起来,疾步上前及时扶住她的肩。“你想说什么?”
“我……”她咬着唇,急促的呼吸,圆圆的眼眶里是雾、是水气“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焦距有些渙散。“我……”她捂着痛心的胸口,低低呻吟着。
“旭日!”他的手臂及时接住跌落椅子的韦旭日。
他知道她的身体不好,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即使是半昏迷状态中,仍重复囈语着。
韦旭日紧张的心猛跳动。“我想……我想,他们不介意……”
她不是说谎的料子,向来都不是。费璋云冷冷地转着她拚命找着蹩脚的理由圆谎,没打算要戳破她。
他轻笑,抱着她瘦小的身子回到舒适的皮椅上,自己双臂环胸地靠在办公桌前。
“璋云……”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上课时间还没结束,我再教你一首李白的古诗。”他突然转开话题。
费璋云抱起她瘦弱的身子,吼叫外头的人——赫然,他的胸前忽感一片湿意。
昏沉中,她的泪线珍珠一颗又一颗,像流不完似的滚落脸颊,滲进他的衬衫中,撞进他的心脏。
一颗、两颗——直到淹没了那颗逐渐复活的心。
※※※
“我说过,她不能受刺激。”汤定桀的声音隐含着哝哝的指责。
“嗯。”她用力点头,悄悄松了口气。现在就算要她背个上百首,她都心甘情愿。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乌鴉似的漆黑睫毛半掩,低沉吟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李白的敬亭山,很好背的。”他的眼始终瞟向她,密切注视她细微的反应。
她先是惊愕,而后她的圆眼大睁,被吻红腫的唇逐渐泛白。
“怎么啦?旭日?”
“我……我……”她似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