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说着自己的想法:“龚希一和沈韵竹像上帝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一个造成男的、一个制成女的。反正,站在人群中就是特别孤傲。”她显得有些落寞的垂着头,承认这一对夫妻看来是相当相配的。“所以,他们才会结婚吧。”
“所以,他们才会离婚。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向婚姻是需要适应的。兰祺”他唤了声她的名字,看着一向笑容可掬的她,锁着两道眉,闭抿着两片不快乐的唇。“你喜欢我大哥?”
“你怎么知道?”她的回答直觉地从口中滑出来。
她如果会下拔舌地狱,也一定是龚希一害的。在屡劝不听后,她对着他的背影骂出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你去死。
“你认为有用吗?”
“起码可以把一些铁屑敲下来,让他明理一点。”
“兰祺,你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他维持着一贯的亲切。“刚才在楼下,他用那么多侮蔑的字眼想逼迫你退缩,你没有动怒、没有发火,你看起来甚至是平静的。怎么现在却又气呼呼地好像想和他打上一架一般。”
“刚才在楼下说不生气是假的。被骂得那么难听,我又没有被虐狂,怎么可能不生气。”她苦笑着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到二楼的落地窗边,连酒窝看起来都是带着怜楚的。
“刚才按门铃的是商先生。”她发亮的眼有些期待。“我带他去亚芙房间了,我想他们该好好谈一谈,也许一切只是一场可笑的误会。”
“希望如此。”他举起表,看了看时间。“他追来的时间倒比预期的早,不是说明天才回国吗?”
“你不下去?”龚允中几乎可以说是亚芙的一个避风港。
“我会下去,不过得先给他们一段独处的时间,谈出真正的问题后,我才去解决问题。”
他没有表情的脸和嘴角的幅度看来是冷静异常的,但只是一瞬间,他的脸庞随即又回复他一贯的温和笑意。“对了,你和大哥刚才在门口还好吧?”
“只是,当我看到他当时像野兽一样想把人撕裂的眼神时,我突然很想哭。”
“为什么?”
“他和亚芙一样,都把自己限制在囚宠里头,想挣脱却又不敢挣脱。我可以了解亚芙怕挣脱的理由她没有安全感,也太恐惧挣脱囚宠后的世界。而他”她蹙起眉,显得不解。“我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当自已的心囚,一个愿意为弱势群体战斗的人,为什么不肯爱自己孩子。”
“我和你一样不明白。”迎向她渴求答案的双眸,他也只能摇头。“也许是因为他有个失败的婚姻,而他一向是好胜的。但,问题的症结在于子谦是他的孩子,他再恨沈韵竹,也不能在孩子身上延续这份恨,何况,他和沈韵竹分手时,两个人都是平和而冷静的。”
龙兰祺微微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拜报章杂志的流行资讯所赐,她记得沈韵竹一个有名的珠宝设设计师,一个戴着无边眼镜、蓄着长发,飘逸之中却不掩其淡漠、不喜和人交谈的特殊气质。子谦在外貌上是像她的。
她眨了眨眼,不确定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他是否是她的视觉假象。耸耸肩,她决定不去理会谁规定龚允中一定得随时都是斯文温和而不能是精明干练?
“怎么了?决定对我大哥甘拜下风?”
“不是。”她无奈地呻吟了声,扁着嘴,回想起几分钟前在大门口的另一场口角。
相同的问题,不同的对骂字语,同样的结果绝尘而去。
“难道没有人用铁锤去捶捶你大哥那颗生锈的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