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轻柔地扳开她的掌,十指与她交握。“可以吗?”
她咬住了唇,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好脆弱。睁着眼,看着他一脸凝重的线条,她才注意到他半敞开衬衫的肩头是如何地紧绷着。
她轻笑了出来,抽出他掌握下的手,抚上了他温暖厚实的胸膛。
在大男人钢气的独占心态外,道德上的挣扎更是他无法突破的一点。
他再不羁,家人的看法,世俗的眼光还是在他心头占了重要的一部分。毕竟他从事的是一份趋向正义的职业。
无法放弃这些外在的影响因素,就只好放弃让她生活在阳光下的念头了吗?龚廷山握紧了拳头,用力地捶向沙发:“该死!懊死!懊死!”
喘息渐歇的她,抬起那一汪仍泛着氤氲的眸盯住了他,扶起他青筋毕现的手背靠在自己的颊上。“为我如此挣扎,我也该觉得值得了。”
“叶云,留在我身边。”他手掌一翻,握住了她微颤抖的手腕。
报廷山搂住了她的腰身,激烈地回吻她,狂乱地想攫取她的所有。揽着她紧依着自己的心跳,密密地抚逗着她丝绒般滑柔的唇舌,引诱出她一次的樱咛与不自觉的轻颤。
两个热腾相拥的身躯,皆是深层的爱恋。
在她的唇间尝到泪水,他震惊地捧起她冰凉的脸颊。
叶云紧闭着眼,一任泪水潸潸地掉滑。
她从不为自己哭,命运早就逼着她在荆棘中风干了泪。只是脸颊上濡湿的水气是什么?不是泪,不是的,一定不是。
“明知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勉强,这些日子的平稳快乐已经足够我回忆。名不正言不顺地陪在你身旁,我会活在猜疑与痛苦之中终会有一个女子和你走入婚姻的,不是吗?真若能名正言顺的陪在你身边,看你痛苦的活在别人的指点之中,却是我不愿见到的事实。你也从未想过娶我,不是吗?”叶云的声音愈是低微至无声。
“我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她努力地给他一个微笑,却更令人怅然。
报廷山低喊一声,以手指抚摩过她的眉眼,不舍地吻住了她,尽数地投入他所有炽热的情。将她压低于沙发之上,钳制她想掩住自己身躯的双手,在她修长的颈间留下细碎的吻,在她的耳畔吮住她敏感的耳垂,在她细腻的胸前拈惹出一片潮红。他吻遍了每一处她细盈如雪的皮肤,在她的身躯上留下他的浅红烙记。
叶云紧握住自己的拳,不住地辗转着头颈,她已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紊乱些,只知道在他抚摩之下,她那因快感而颤抖的身躯不再属于她。一直以为的冷淡,原来只是未曾被引发。
在他的唇再度在她耳畔轻吹起挑逗的气息时,她的拳握得更紧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最禁不起诱惑的地方。
她怎么会在神迷陶醉于他的吻之后,又潸然落下泪来呢?
才刚体会吻是件多么令人心动的举动,她怎么会哭泣呢?
报廷山臂膀一伸,抱起了她。见她闭着眼,双手扯住了他的衬衫不住哽咽的模样,更忍不住搂紧了她。走向沙发,让她像个孩子似地窝在他怀中湿了他的衣前襟,龚廷山双手有规律地抚拍着她的背脊,心乱让他脸色凝重而铁青。
她的哭泣或不是全为了他,但他却是个导火线。一如她所说,他能给她的只是金屋藏娇,情妇名分;他的有情或者该称为无情触动了她心中黑暗的回忆,让她觉知一段不堪的历史是永不可能磨灭的事。
如果她一如三年前的单纯,他会毫不犹豫地在最短时间内把她娶进门,他不介意妻子在婚前和他一样有着辉煌的爱情过往,但对于这样一份将身体、美色当成送住迎来的职业,他却是完完全全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