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报廷山抿起嘴,伸手捏了捏紧绷的两眉之间。一个古板、固执的老爸,一个耳提面命的大哥,他突然怀念起二哥的笑。“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
“你知道你在那待了多久了吗?案件不用管了吗?”龚希一指责着。
“我已经请二哥帮忙了几个案件,我会回去处理的。”龚廷山笑了。
行动电话的响声打断了他即将开始的询问。
报廷山从左边口袋中拿出了电话,双眼却不曾须臾离开过她。“喂。”
“你在丽苑搞什么鬼!”龚希一雹雪一样冰硬的声音传来。
“老大,吃了炸葯?”
报廷山状若不在意的轻松回答着,伸出手阻止了她的远离,执意将她拥在怀中。
就成了。”
倾身以手抚过她的颈间,温润着她的冰凉。“你不该闭上眼睛的,除非你怕被看出自己的心事。”
叶云闻言张开了眼,挑战地回视着他,他口气中的笃定与骄恣让人不快。
“直觉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他亲吻着她美丽的眼。
“你下定论时,总是这么自大的吗?完全自由心证,不听别人的反驳吗?”她指指他的胸口,有些被看穿的心虚,却又极力的抗拒着。
叶云只是摇摇头指着排档,无声地以口型告诉他会痛;便缩到一旁自皮包中取出
了一包锡箔包装的纸巾,开始拭去脸上的色彩。
“炸葯一炸就无影无踪了,吃了春葯,后患才是无穷。”龚希一以一贯的刻薄说着“你和那个叶云到底什么关系?”
“谁告诉你的?”
“天天流连在丽苑,还怕没人告诉我吗?”他向来守着长兄为父的观念,对于弟弟的管教,从不在乎年岁的增长。“你该庆幸没人告诉爸爸。”
“我是自信。我大哥才叫自大,下回带你去见见他,保证你气愤一整天。”他握住她的手指,承诺似地说着。
她收回了手,有些却步。
两人之间,从来就不是只存在两个人。约定俗成的社会环境、意识层面的道德规范,都是两人世界的构成要素。她做不到无视于别人有色的眼光,只好悄然地隐身到一旁。
如果接纳对方的世界也是爱情的一部分,那么她知道他爱得有些勉强。不能怪他,连她都无法容忍自己生命中的风月污点,怎能要求别人无条件容忍呢?
她望向他身后的窗,望见自己的浓妆与一身诱惑的银。“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