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珍接呼。那一头是仓医生的声音。

她由衷地喜悦“仓君，我刚想找你。”

“是吗？你愿意见我吗？”

老练的方小姐竟觉得喉咙干涸。

“我们决定用你的访问稿。”

黄珍并没觉得大不了，她只是闲闲地说：“呵。”

方小姐加一句“你写得十分好。”

黄珍欠欠身“谢谢。”

像她那么了解老板，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志佳又说：“她的笔法只有一个缺点。”

方小姐点点头“是，她写得太像一个人。”

志佳接上去：“她学足了洪霓。”

“不过学洪霓的人那么多，又以她学得最活。”

像煞听惯类似赞美。

方小姐本来还想加一句“好好地做”之类，但觉得多余，噤声。

她有一种预感，以后，只要黄珍给她一点面子，她便可以顺利地做她的编辑。

黄珍退出去，翻阅报章，寻找下一篇稿的题材。

电话响了。

她们两人面对面考虑了许久，终于说：“去马。”

黄珍却不知道她的一篇访问稿会引起那么大的争论。

她独自坐在咖啡室里享用了一个清淡的午餐，看行人匆匆忙忙赶去上班，蓦然，她发觉自己也该返回办公室，才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结帐。

回到公司，方小姐马上传她。

她气定神闲地坐在编辑面前，一双眼睛变得炯炯有神，像是惯于应付这类场面编辑在她眼中，微不足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