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哪一个?”一个鬼魅般声音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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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蔷睁开一只眼睛瞪着时钟,它正发出尖锐刺耳的哔哔声。她终于认出那是闹铃声,毕竟她从来没有在凌晨两点听它响过。她伸手按掉闹钟。卧室恢复寂静,她舒适地躺在床上,纳闷着闹钟为什么在这种不人道的时间闹响。
因为她把它设定在这种不人道的时间闹响,这就是为什么。
他拉上旅行袋的拉炼,拎起袋子的提把,从她身边擦过。
“你会回来吗?”她问。“还是我应该把你其余的东西寄去你要去的地方?”
他瞪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也许你已经有人在排队等着取代我,对不对?某个有十吋老二的家伙,就像你喜欢的那样。”
她翻个白眼。“天啊!”她咕哝。“我可受不了受伤的男性自尊。”
“你不会了解的。”他说,令她惊讶的是,她在他粗嗄的声音中听到一丝伤心。
“不重要才怪!堡厂里的每个人都在嘲笑我,你有多么喜欢大老二”
“你只需要说:对,都怪你把我宠坏了。”她不耐烦地说。“就算清单有点近乎淫秽,那又怎样?我认为它很滑稽,大部分的人显然也是如此。明天早晨我们要上早安美国。时人杂志也想采访我们。我们决定谁闲就跟谁谈,好让这场风波赶紧平息。过几天就会有别的新闻出现,但在那之前,我们要玩个痛快。”
他瞪着她摇头。“你不是我娶的那个女人。”他指责道。
“无所谓,因为你也不是我嫁的那个男人了。”
他转身离开厨房。蒂洁看着手中的那杯茶,眨眼忍回泪水。事情现在都讲开了,她早该看出是怎么回事。毕竟,谁会比她更了解嘉朗坠入情网时的举动?
大顿冲出屋子进入他的货卡时,玛茜还站在原地眨着眼睛。他把车驶出车道时带起一堆砂砾。
她大吃一惊。大顿,伤心?谁会料想得到?
他会回来就会回来,不会回来就不会回来。她耸耸肩,打开盒子拿出新买的录音机纯熟地接上。大顿把原来的录音机扔到墙壁上砸烂了。即使他费心接了电话,情绪恶劣的他也不会替她记留言。
如果有重要的事,他们会再打来的,她心想。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她拿起话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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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茜到家时,大顿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沙发上睡觉,但他的旧货卡停在车道上。她进入卧室,看到他正把衣服往行李袋里塞。
“要出远门吗?”她问。
“对。”他怒气冲冲地说。
她看着他收拾行李。他有种属于啤酒型男人的好相貌,过长的黑发,胡须未刮的下颚,粗犷的五官,总是穿著紧身牛仔裤、运动衫和磨损的皮靴。他比她年轻十岁,老是保不住饭碗,对于与运动无关的事漠不关心。面对事实吧,他不是本世纪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谢天谢地,她没有爱上他。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爱上任何人了,她想要的只是性和有人陪伴。大顿提供了性,但他不是个好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