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双眼快要把他的脸给撕裂了,乔蒂安走出了房间,撇开了这位女仆,风也似地走到走廊上,一步三级地走上楼梯,马上他就站到了黄色卧室的门前了。
他想打开门,但是止住了。她还是一丝不挂的,他记得泰西说。他不能一下子冲进去看见她这副样子。
她赤裸的美丽身影不可躲藏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又想起了她令人吃惊的云朵似白皙肌肤的柔软,她的身体达到了几乎不可能的完美。
“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头畜牲会玩出这样的把戏。”
“把它赶出去。”
“我马上就去,爵爷。”厄尔姆斯特德转身冲向大厅的走道“在这儿呢,猪猡!在这儿呢,你这头猪猡,猪猡,猪猡!”
乔蒂安将双手捂住头,想不通这一个下午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闪光,在清澈蔚蓝的天空,没有雷电也没有下雨。他的马镫从两条粗粗的未断的皮带上脱落,马纳斯直接回到牲口棚。桦诗庄园素来稳重、头脑清醒的仆人们厄尔姆斯特德对着空气拍打,支支吾吾说什么一团消失了的肥香肠,弗劳利太太为了一只钮扣精神失常,一头猪躺在台球桌上,此时还在宅院中乱窜。
这一切都始于这位姑娘。一丝不挂的姑娘闪着光就好像是由神奇的星云做成的。从他看她第二眼起,他整个的生活就发生了颠三倒四的转向。
“也许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
“将我该付的账单给我。再见,大夫。”
奥斯本大夫立即离去了。
“护士,确实是,”乔蒂安自言自语,他听见大厅里有什么东西在很重很响地走动。他的头在他两次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很疼,他往外看了看,看见一团有着黑白点的粘乎乎的东西光也似地走过门廊,厄尔姆斯特德跟在那团东西的后面,弯着腰,两只手拚命地往外伸,想把那个黑白团抓住。
“厄尔姆斯特德!”厄尔姆斯特德在门前突然停住了“爵爷?”他一副屁滚尿流的样子。
真见鬼这姑娘是谁。
“爵爷?”他看见一位年轻的女仆站在大厅的走道上“那是什么?”
泰西跳了起来;脸上的红色胎记显得更深红色了。“弗劳弗劳利太太在床上。”
乔蒂安等着她说下去,但是她只是盯着他,用一种好像见到了吃人怪兽的恐惧的表情。“除非你是想告诉我一些不知道的事,否则的话你就被开除了。”
泰西在围裙上擦了手,然后伸出手捂住脸,她知道此时她那尴尬的胎记一定是一种火焰般的猩红色。“我会告诉的,我是要告诉你,一个新的消息,爵爷。弗劳利太太在床上,在我要将大夫开方的葯给她吃使她睡觉之前,她告诉我怎样地弄这些葯。我按她说的去做,但是那位和你一起在草场上的姑娘,她不愿呆在床上,她不愿穿我拿给她的衣服,还有,她不要吃东西!”
“你在走廊上赶打什么东西?”
“一头猪。”
“一头猪?”乔蒂安大叫起来。
厄尔姆斯特德擦了一下他发光的脑门上的汗珠“这只猪是与你和那位姑娘一起进来的,我要把它赶出去,但是它嗨,它消失了,消失在空气之中。一刻钟前,我发现它在台球桌上睡觉,睡得那么舒服,好像你很高兴它有权利呆在那儿似的。”
“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头猪怎么能在台球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