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对不起,你花钱买下我所有的钟点,而我却害你必须借助酒精来浇愁。’历以宁歉意油生的说。
向采尘颤悸了一下,他摇摇头,牵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不要这么敏锐又多愁善感,我不喜欢你总爱悲天悯人地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像你这样纤细善良的好女孩,应该有个美丽而安全的窝,有双坚实温暖的臂弯细心地呵护著你,让你不畏人生的风风雨雨而能享受生命里每一刻的精华,抓住每一分钟的快乐和梦想。’他温柔却有力的侃侃说道。
历以宁的黑眸里闪耀著一层如诗如梦般的光华,向采尘甜蜜动人的话像糖浆似地迅速注入了她岌岌可危的心防中,带来天崩地裂的撼动!
历以宁心头一震,脸色微微泛白了。‘帮我赎身?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啊!’
‘我知道,不过,对我来说,只要能教你跳出这个火坑,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向采尘深深瞅著她,炽热如火的眸光像一壶温热醉人的酒炙痛了历以宁波动汹涌的心,她低头望着闪著浅褐色光芒的酒杯。
‘你你好像满有钱的?向先生?’历以宁矛盾不安的说,自惭形秽的理智仍在心海深处做疲惫顽强的挣扎。
‘还好,不过,要买下你们这家酒廊并不是问题。’向采尘直言不讳的说:‘这都要感谢我父亲,他让我减少了三十年的奋斗。’历以宁心中的争战更厉害了,她仿佛看见了那道建筑在她和向采鹿之间的藩篱,一抹幽冷的光芒闪过她美丽动人的眸子,她突然有种不胜愁苦的寥落感。
‘向先生,你’向采尘却伸手制住她,‘叫我采尘,别用向先生这句称呼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柔声命令她。
他见那个领班握著支票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禁讥讽的撇撇唇,逸出一丝冷笑,‘怎么?你是不给我这个新上门的生客面子?还是觉得我出手太寒酸,不如你们其他贵客大方!?’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饶是那个领班见多识广,八面玲珑,碰上了向采尘这个英俊潇洒、却冷酷得教人发毛的顾客,能言善道的他也吃鳖得招架不住了。
向采尘却不耐烦的皱起眉峰了,‘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难不成要请你们经理出面处理才可以吗?’他语音咄咄的寒声说。
那个领班一听不敢再多作停留,赶紧拿著那张支票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你会害他被财大气粗、脾气暴躁的罗董剥皮的,’历以宁轻轻的说:‘他可是我们所有顾客中最凯、出手最大方的金主。’
‘采尘?’她讷讷的说。
‘是,风采的采,红尘的尘。’他的声音温柔如一阵春风轻轻吹拂过历以宁的耳畔。
‘你知道吗?你有个心细如发又望子成龙的好父亲,他希望你人如其名,风采翩翩、飘逸出尘,所以才给你取了向采尘这个清逸卓绝的好名字。’历以宁心有所感的轻叹道。
向宋尘心头一凛,眼睛也跟著燃起一层生动耀眼的光彩。‘谢谢你完美而精确的诠释,要是我父亲还在世,他一定会很喜爱你的。’他感触良多的说,清澈炯然的眼睛倏然黯了下来。
历以宁眼中闪过一丝怛恻,‘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父亲,勾起你的伤心事。’向采尘的心隐隐作痛著,他端起酒杯轻啜了一下,任灼热辛辣的酒气灌入腹内,缓和他骤然变得紊乱无章的思绪。
‘是吗?’向采尘逸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冷笑,‘我让那个脑满肠肥、俗里俗气的‘大金猪’去修理你们那个粉头粉面、势利刻薄的领班不是正好一石二鸟吗?一来恶人自有恶人磨,二来也可以替你出口怨气。’
历以宁娇柔地斜睨著他,‘谢谢你帮我伸张正义,不过,到了明天,我恐怕就会在你的火上加油下成为他们两位的受气包。’
向采尘慢慢摇摇头笑了,‘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为什么?’展出宁茫然而不解的微蹙眉。
‘因为,我要帮你赎身。’向采尘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