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许我的顾虑属于多余,因为在钟致生送我回家的路上,给了我一个报答他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个念头是否太小家子气了。
也许我是惊骇,以致有点不知所措,因而胡思乱想。
钟致生只不过在跟我坐到计程车上时,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并非为了我喜欢首饰,我想,我是把之看成一件精美货品般研究,因此投入且神往。
“这不是本港货?”我问道。
“有眼光。意大利出品。买这个给你,既为纪念你的银器首饰打开非洲市场,也为给你一点点灵感,或者可以改进你们的质素。”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明天我就到厂里去,要他们依照这式样参制,并且要求他们手工尽量精致。
非洲既是一个肯定的市场,只要货品精益求精,利钱可以赚得更深。
“嗯!”我答应着,一颗心依然放在那味道怪矣邙清香的茶叶雪糕上。
“我今天去买了一什礼物,要送你!”
他从西装袋里取出一个小礼盒。
“送我?为什么呢?”我诧异。
从没有人送过我什么东西。这种感觉的确新鲜,是有一点点受宠若惊吧!
我把锦盒盖起来,心头喜悦而兴奋。
第一次清晰地觉得被受爱宠与关怀,原来如此温馨,暖洋洋的,整个人飘飘然,如翱翔于蓝天自云般畅快,眼前的人与物,都刹那间变得额外顺眼而可爱。
至于兴奋的情绪,则肯定来自可能发掘出的工作突破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章氏的生意发展,竟这么的紧张与投入。
“我不知该怎样谢你了。”我是诚意的,无功不受禄,实在无以为报。
“不是说好了要替你庆祝?你替章氏做了笔大生意。”
这个借口算不算漂亮,抑或强辞奇理?若真要论功行赏,摆庆功宴的应是章德鉴。
钟致生兴致勃勃地把小锦盒放到我的面前来,以热切的眼种,鼓励着我即席拆开礼物。
我把锦盒打开,竟是一条银制的颈链,镶工极端精致,款式很特别,流线形,新颖之中更是活泼与高稚,兼而有之。跟我们的行货,完全不同格调,可以说,品质高很多倍。
我不得不承认,实在是爰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