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赛明军轻轻的叹一口气,站起来,对上司说:“我这就去善后吧?”
何必要不自量力、不知情识趣、不计较后果的争?就算是争,也是白争的。
何况,赛明军对左思程从来都未争过。
当赛明军走出韦子义的办公室时,被对方叫住了:“明军!”
权操自上,要知道幕后操纵掌权者是谁,并不是太困难的一回事。
赛明军忽然觉醒了,且情不自禁地嚷出声来:“是左思程吗?”
而韦子义没有回答,他站起来,随手抽了一支香烟,燃点着,连连吸了几口,似在思索一个颇严重的问题。
事实上,他说话的反应,已经等于向赛明军透露了真相。
除了左思程反对,没有人有资格、有心思会有能力、有资格、有心思去阻挠赛明军的营业计划。
当然是很顺利的获得通过。根本上,除了明军的工作信誉之外,也不过是一盘显浅的生意数目而已。多少地方承担若干租值,用若干灯油火蜡,支付若干人手薪金,再在货品上产生多少盈利,那个平衡之后的盈余,确是在每年预测的利润之内,就是值得批准试用的供应货品了。没有太大的花巧可言,韦子义当然是放心的。
然,报告获得批准后三天,韦子义急召赛明军,既尴尬又为难地问她:“你跟那人造首饰的供应商签了合同吗?”
“这个下午就动笔了。”
韦子义吁了长长的一口气,说:“权且暂缓吧!”
“为什么?”赛明军直觉地问:“约虽未签,但口头已经作实了,我们需要讲口齿的。”
为什么呢?
纯粹是商业决策上观点不同?意见互异?抑或有其他?
这是韦子义苦苦思虑的问题,却并非赛明军的疑惑。后者心里有数,苦于无法言宣。
赛明军是意兴阑珊的,上头既已有训令要改,还噜噜苏苏的要答案,似乎只有自讨没趣。
如果对方有诚意将整件公事的安排作个讨论,交换意见,只消开一次简短的会议,就可以了。怎会像如今的,透过韦子义传达旨意,这就等于不用商量,毋须审议,只一意孤行,令出如山了。
“这个我明白。”韦子义点点头:“但,上头有命,那百货店的三个柜位位置拨给化妆品使用。”
“老总,这不是个明智之举呢,化妆品占用的位置已经足够了,再多给地方,化妆品的最高营业额也不过如是,那岂不是平白浪费了发展机会。我们是真的寸金尺土呢!”
赛明军非常着紧地向韦子义解释,一时间竟没有把韦子义刚才的说话作细意的分析。
韦子义清一清嗓门,说:“明军,你争辩争取的对象错误了。”
就只这句简单的回话,有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