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在思量之际有人敲门。
走进来的是丁氏集团的人事部经理张华。一见了我,微微一愕,似有点尴尬,说:“丁太太,你好!是丁先生有事找我吗?”
“不,丁先生仍在开会,是我找你。”
我问她:“松年呢?”
“主席在会议室开会。”
“那么,你叫人事部的张华进来,我有话要嘱咐他。”我转身就走进主席室去,在关上门时,补了一句:“给我一杯浓咖啡,不要糖,些少奶。”
避自走进松年的办公室内,一屁股坐在会客梳化上,百无聊赖地周围看。
丈夫的这间办公室是真正够威煌的,全部深啡色靓柚木的墙及家私,衬托着自意大利专门订制回来的欧洲十九世纪梳化。气派凛然,使人坐在其间,已俨然成了商界巨子似。
“什么事?”
笑姐很认真的说:“我有位近亲,在上头申请来港,以前在上海一间洋行当过差,很懂规矩,外文也不错。只是人地生疏,我们能走的门路不多,总是找不到好差事。想丁先生机构内一定用得着人,因而向你求个人情。”
“看看吧,我跟公司里头的人事部照会一声。”
“丁太太,只你一句话,就能给人带来高官厚禄了。”
苞着把一份简历寻了出来,放在台上,用我的手袋压着,说:“这就真要劳烦你了,感激不尽。”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蛮好受的。
难怪那些一攀上皇座的人,死不肯再站起来离坐。
第7节
现今女人的虚荣感似乎也有新发展,晓得自服装与首饰转移至事业上头。
我从没有意思在丁家企业内分一杯羹,不知这种闲散的心态也有修正的需要没有?
下午,我正好上丁松年的写字楼去,一并办理各事。
丁松年的秘书王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是公司内的老臣子,她一毕业就考进公司来,一做就是二十多年,松年对她十分信任,总是说:“这年头要找忠心不二的伙记,委实太难了。”
我对她呢,不怎么样。
因为她对我都不怎么样。
一个丁氏企业之内,打从那些护卫员开始,一见了我就打恭作揖,笑容满面,只有这位王太太,像太上老君般守在主席室门口,对谁都那副冷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