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说冯日堂辞职了。你一点自咎自责都没有?”
“我?为什么我要自咎自责?为了一个自暴自弃的不相熟男人?有这个必要吗?”
“你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
“他这样告诉你的,是吗?若果真如是,他更是一个不值得致歉与同情的人。有关自尊的一切,不宜宣诸于口,只宜心里感受,采取相应行动。”
我耸耸肩,再没有什么话说。
丁松年似是自语地说:“冯日堂今日向我辞职。”
我微微颤抖。难怪松年面色有异。
看样子,这件事跟我扯上了一点关系。也许,男人最受不得老板娘的气,一怒挂冠。
第12节
我漫不经心地再幽他一默:“是,下一句我代你说,你是越来越不了解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于是,再下一步,你就将这番说话对牢别个女人讲,事情就是如此这般发生了。”
“曼,你究竟是一个极端聪明还是愚不可及的女人?真是太教人摸不着门路?”
“摸不着便不要摸,反正一生一世就这么个样子过下去了,会有什么突破?老实说,松年,你给我醒醒定定做人,彼此相安无事是至大福分,若真打算从不了解汝妻开始,遂你们中年男人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愿,可别痴心妄想,我不是好惹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丁松年说:“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意思?”
丙真如此,我也觉得他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一口闲气,而辞去高官厚禄,这条是什么数?哪个成年人不应该做好好的数口专家?
我并不打算为了一个容量浅薄的人而委屈自己,白白担承什么责任。
丁松年望我一眼,看我没作什么表示,便说:“你听见我说什么吗?”
“听见,我的耳朵极之灵敏。所以,如果有什么关于你的风言风语,行差踏错,我都会听得到,你好自为之。”
我还不忘这样子幽他一默,也算是一项警告。
“我和你相识时,你品性随和,揉合了体谅别人境况而又不失主见原则的人,可是,如今呢”丁松年竟轻叹一句。
“你在肆无忌惮的弹劾我。”
“我怀念从前。”
从前,我和丁松年恋爱时,似乎真是很多明月好花我俩的日子。
然,有什么关系呢?现今的生活仍是不错的。人不能永远逗留在浪漫至不吃人间烟火的环境内。我奇怪丈夫是个实际的生意人,也会有这些超现实的感情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