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屋子里依然静谧一片,连回嫌诩欠奉。
我把身子蜷伏起来,成了一个小肉团堆在软皮梳化上,不动。
我不打算追出去,不打算跟他理论,不打算强迫他留下。
要离开我的人,尽管收拾妥他们的包袱,看我许曼明紧张不紧张?
也许他在睡房找不到我,跑到天台花园去,我们的住宅是本大厦顶楼的豪华复式单位,睡房外还有通道直上花园。
然,我的估计全然错误。
不一会,我看到松年挽住了一个行李箱,直走下楼来,准备离去。
天!他回来不是为见我,而是为更进一步的逃离我。
为什么?
然,比死还要恐怖的怕是寂寞,像我如今这副样子,完全无人理会、无人关注、任我自生自灭,那种感觉,令我汗毛直竖。
忽然的有微弱的开启大门的声音,似乎是死寂之中的一点生气,太好了。
总有人要回来了。
大门打开,放进来的光线,使我看清楚来人是谁?
果然是丁松年。
因为我在他心目中,已全然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与地位。
我想惊叫,但咙喉像被一团出龊肮脏气堵住了,造不了声。
丁松年,我的丈夫,切切实实地走了。
那份惊惶失措害得我只晓干睁着眼,仍呆坐在黑暗之中,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门“砰”然一声再度关上后,我才尖叫出声来。
他没有扭亮客厅的灯,就直走上睡房。
他上去找我?松年竟没有觉察到客厅内有人。
由得他去,等会他发觉不见了我,心急了,才会感觉到我的重要。
苞我一旦发现松年心目中不只我一个女人时,才会额外的紧张他一样。凡人对手上所拥的一切,都不会太珍惜。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诚惶诚恐、如珠如宝。
我一直坐着等,松年还没有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