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
“那么你说吧!”
盎山巴巴的瞪大眼睛看我,分明的倒吞了一口涎沫,依然没把话讲出来。
我是太羡慕能全无顾虑、率性而为的人,秦雨拥有的客观条件与主观坚持,都不是我所能拥有的。
如果环境能对调了,多好。
她必会不畏艰难、不惧舆论、不惜牺牲,与丁柏年双宿双栖。
而我,多么愿意一走了之,天涯海角去远。
届时,惦在心上的人儿,怕只有儿子一人。
我呆住了。
宝钏继续说:“秦雨是个大方爽朗、潇洒慷慨人,她是真心诚意的。”
“谢谢!”我只能如此回应。
不是不信秦雨,惟其信她了,更觉着难堪与不忍,无辞以对。
“曼,你自己又打算怎样?”
星期天,就把富山带出来玩。到新界走了一圈,便到马会去吃午饭。
“妈妈,”富山在吃完甜品之后,煞有介事说:“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件要紧事?”
“当然可以。”看着儿子那微带紧张的神情,不禁从心里笑出来。
“你先答应不论我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都原谅,你都不会以后不见我?”
“富山,妈妈永远不会把你的过错记在心上,连妈妈自己都曾有过不是,对不对?且我答应,不会不见自己的孩子。”
“我?”我轻叹:“还没有打算,真的,太难了。”
“认清楚自己的感觉才是正经。”
“谢谢你。”
秦雨走了。
能够挥一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地孤身上路,未必全是负面的结果。谁能在今天可以如此天高海阔的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