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然后,她继续用微笑要送他走,但因为身上还很痛,笑起来嘴角有些僵。
这就是他守了她一夜所得到的代价?一个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一个刻意疏远的称呼方式,一个要他有事先走没关系的驱逐?!
见他没动手去翻她的钱包,韩三月以为他又在龟毛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捞行李袋,孟虎一个箭步上前,将才动了蠢念的她又压回床上,一边吼着:
韩三月顿住,嘴里呼呼地直喘气,刚刚叫她名字的声音好耳熟,耳熟到这些天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她脑子里回荡,不断叫她滚。
孟虎?
韩三月不用费力转过身,因为零点七公分有翻等于没翻,她看见了孟虎,真的是他没错,他眼睛直勾勾盯住她,脸臭的咧,让她有种重回到那天被他听见她讲手机的时候,他暴跳如雷又吼又吠,拖着她,不听她解释半个字,将她赶出他的屋子。
他双眼血丝满布,让他的眼看起来带有腥红,很野蛮,像老虎见着猎物的眼神。
“虎哥?”呀,忘了,他不准她叫他虎哥,韩三月改口“孟虎,你怎么在这里?”
她张眼,医院的天花板印入眼帘,是单调的夹板,不太白,介于米色和泛黄的颜色,医院里有股味道,几十种葯味混杂,让鼻子很不舒服,还有一股空气无法流通的燥闷。
她还在发呆时,一只大手掌闯进她的视线,左晃右晃。
好巨大的手,如果它捂住她的口鼻,她连想挣扎都没机会现在是怎样,撞不死她不甘心,打算趁她住院,毫无反抗能力时弄死她吗?
不行,她要逃该怎么逃?哦,该死的石膏,该死的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好痛
大手掌越来越靠近,她几乎能一条一条细数出掌心上的纹路,她咬牙忍痛,准备用吃奶的力量翻身,翻离被人捂脸闷死的危机。
他的脸更臭了,听见她刻意疏离的称呼,他连情绪都恶劣起来。
“医院打电话通知我,据说从你的皮包里翻出一张纸,写着我的名字和赌场的电话。”而且在他名字的旁边还注明了:亲爱的老公。
“哦。”
所以他一脸不耐烦,是因为她带给他麻烦了?应该是。所以他瞪着她是在等她低头道歉?应该也是。可惜她连脖子都被定住,不能颔首鞠躬,只能动嘴。
“对不起,我没事了,你很忙吧?有事你先走没关系,呀对了,要是住院有什么费用是你付的,你先跟我算一算,我还钱给你”行李袋,行李袋,她的行李袋在哪里?呀,看到了,在床边长条椅上,袋子表面还有血迹,是她的。行李袋放太远,她构不到,只好抱歉地对他笑“我的钱包在行李袋里,你自己拿就可以了。”
“唔唔!”她试了一次,肩膀和胸口都很痛,但为了性命,再痛也不能屈服,所以她又试
“你干什么?!扭来扭去,不能安分一点吗?!”她才翻不到零点五公分的微距,肩膀就被钳住,按着了伤处,她痛到飙泪,叫得何其凄厉。
“快、快放手,痛痛痛痛痛痛痛”
孟虎吓得收回手,她趁机又努力从零点五翻到零点七公分。
“韩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