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无可转寰地,罗敬慈的误杀罪名成立,被判入狱6年。
罗香莲在儿子判刑后大病了一场,在病榻中,气若游丝地对花艳苓说:“原来连上天都欺善怕恶,惟其我凡事认了命,就不断地给我磨难,至死方休似的。”
真叫花艳苓无辞以对。
六年牢狱生涯还不是致命伤,最令罗香莲忧虑的是那个当差的街坊,来通风报讯。原来生事的几个惨绿少年固然是黑社会底子,敬慈错手杀的一人,更是黑帮头头的儿子。这真是太吓人的一回事了。
敬慈一听,火了起来,说:“喂!你们嘴里不干不净的,我们不做你们的生意,请立即走!”
此言一出,正好给这班好事之徒一个借口,嚷:“这小子出言不逊,我看你怎么能赶走我们?”
随即几个人互打眼色,立时三刻动手将店内一盆盆的樽装汽水举起来,拚死力往地下摔。
敬慈当然不肯放过他们,开始乱作一团。
躲在一角的小湄,吓得管自尖叫。
罗敬慈还因为终日驻守士多的关系,跟隔壁理发店的一位做修甲的姑娘小湄有了来往。
看样子,感情进步得很快。小湄每天下了班,就跑到士多店来做义务帮工,对罗香莲倒是相当千依百顺,一副火热心肠,讨好未来家姑的模样。
香莲呢,虽然身边有个余钱,也不会指望儿子有本事讨个大家闺秀,只要儿子欢快,那女孩子也肯尽一点媳妇的义务,就很可以接受了。故而,对小湄也就以行动来认可了。
每晚原本要等到收铺,罗香莲才回家的,自从有了小湄,她就在店内吃过晚饭之后,借故跟街坊搓麻将去,由着两个年轻人管铺,分明让他们有机会亲近。
合该有事了。
另一个小伙计阿九,立即跑出去找警察。
警方到场时,人已散了。
店内只剩下吓呆了的小湄蹲在一角,不住发抖。
另外,罗敬慈手持一个破玻璃瓶,直挺地站着,两眼发直,不发一言。
在他脚边的地上,一条死尸躺在血泊之中。
有一晚,当罗香莲一脚踏出士多店后,另外三两名贼模贼样,分明一眼望去就不正经的男子走进士多店来,拉开冰箱,要拿汽水。
小湄准备迎上去招呼,敬慈觉着他们几个并非善类,下意识地伸手一拦,不让小湄出动,由自己走上去关顾。
就是他这个行动惹下祸根,其中一个惨绿少年说:“我们来买汽水,需那位姑娘侍候收钱。”
这么一说,连小湄都吓着了,慌忙躲到敬慈身后去。
“怎么了?会吓成这个样子呢?我们不也跟你那小扮儿一样是人,是男人,可能是更有用的男人,你避着我们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