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玉葱似的手,套上一只通体透明、色泽油润的翡翠玉镯,那是身上惟一的一件饰物。
浓密的眉毛下,那对带着三分忧疑七分妩媚的眼睛,望住来人,竟如激光一度,可以摄魄勾魂,教布力行一下子忘了礼貌招呼,就管自直挺挺地坐在女主人对面,傻瓜兮兮地问:“怎么?只有一个客人?抑或其他的朋友未到达?”
布力行以为只是杜晚晴宴客,凑齐几个专门无事就聚在一起耍乐的财阀,吃顿晚饭,也把自己请在一起。
他原来是另有约会的,应酬家里头的亲戚。当然,这比起杜晚晴的邀约,就是后者更具吸引了。于是摇电话嘱咐妻子单独赴会,他火速应约而来。
杜晚晴思考了一夜,给她想到个人选了。
翌日把电话接进布力行的办公室去,秘书答说:“布司宪今日到立法局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可以留口讯吗?”
“我姓杜,叫晚晴,是布司宪的朋友,今晚有个饭局,希望他能抽空来。”
“可否告诉我地点时间?”
“君度酒店,顶楼的扒房,七时半恭候。”
“看样子,我们敬慈不会有机会重见天日,在监狱里头,早晚被仇家折磨至死。对方绝不是等闲之辈。”
花艳苓于是跑来跟女儿商量,说:“非等闲之辈的黑道上人马,就得找个半斤八两的人跟他讲妥这笔数。”
杜晚晴沉吟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晚晴,你母亲只得一位谈得来的好朋友,你三姨也只得这个儿子。敬慈更不算是不长进的人。你怎么说呢?”
杜晚晴说:“妈,我只怕这种血海深仇,不是千金万银所能填补。否则,我去筹。”
“如果通知不到布司宪,或他另外有约,如何让杜小姐知道。”
“不要紧,请告诉布司宪,能来的话,无任欢迎,不能来,就祈以他日吧!”
七点半一至,布力行就出现在君度酒店。
杜晚晴很细意地打扮过,穿一件梨红底色,起小白花的宽身旗袍,那一头既长且曲的秀发,一片云似地散落在肩上,在耳鬓别了一个跟衣服同颜色的发夹。
第2节竞如激光一度
“一物治一物,黑帮的头头总有要卖面光的人。”
那就是说,杜晚晴要去寻出这个保人来。
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让母亲安心地离去,杜晚晴点了头,把整件事包揽上身。
她送母亲出大门时说:“替我问候三姨。”
“晚晴,事不宜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