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经，居然喜欢挨骂。”

“换我问你了，你几时喜欢我的？”

她撇撇嘴，回想自己的，感觉她的原因好蠢。“不告诉你。”

“母亲、朋友、工作。”

“跟我相比呢？”

“要问我，如果你跟我妈一起落水，我会先救谁啊？”

“我哪这么无聊，不过既然你自己提了，你就回答吧！”

他停下车子，俯近她耳畔，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从小我就体育万能，赛跑、篮球、足球、跳高，我没一样不会的，偏偏就是不会游泳。万一哪天我们落了水，你记得拉我一把啊！哈哈哈”“坏蛋。”她不依地捶他胸膛。

“喂！要不要说得这么狠？”他是她男朋友耶，居然这么说她，未免太直接了。“我承认自己是有点爱花钱，可我也懂得节制啊！住你家一个多月，我的开销连一万都不到，很省了。”

他瞄一眼她身上的粉红洋装，不是名牌，不过是一般货色，一套八百九，可由她穿来，仍是粉嫩娇贵，宛如一尊放大的芭比娃娃。“简单的生活不好吗？”

用来减肥很好。容蓉有点想这样说，但仔细一想，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不好，他从来没亏待过她。

名牌和地摊货她若有所思地摸摸身上的洋装，是某一天徐文钦带她去逛夜市时买的。

那是她这辈子头一次见识到台湾的夜市风华，与她过去参加过的宴会相比，那种热闹好像另一个世界。

他任她撒泼，好半晌，才捉住她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蓉儿，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早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晚上回家，第一个见到的还是你，永永远远，一直到我们老了，还是可以手牵手一起逛夜市。”

她抿着唇，眼眶发热，层层水雾蒙上秋眸。“恐怕等我老了、变丑了，你也不会再想时时看着我了。”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很难很难，她真心期待，也真的害怕。

“你老的时候，我也会同你一样变老的。”他了解她的心理，人的一生有很多变数，是人都会害怕，但因为爱上的人是她，让他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变数。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大概在你为了我妈跟交警大吵，又骂我不孝子的时候吧！”印象超深刻，她当时的模样亮眼到他至今回想起来，犹自心颤。

一路上，他始终牵着她的手，不论人群怎么挤，他都没有放开过。有好吃的她先吃，有好玩的她先玩，买的全是她喜欢的东西真是的，他怎会这样了解她的爱好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夜的温度好像还留在手上，一直暖进她心窝。

“徐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不喜欢你，怎么会这么疼你？”

“没有遇见我之前，在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