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每次回到公司,皮箧一打开,女同事便涌上来认领托带物件,曾经有人建议结球运带汽车。
都是寂寞枯燥的一种表现吧,小小调剂,开心一番,填补虚空。
临走那一天,袁跃飞过来说:“你看,窗外树枝有新叶发芽。”
一看,果然绿意盎然。
“令群,人已经不在了。”
“你说得对,下星期你回去一次,向老板述职。”
又要挨长途飞机。
这样也好,跑来跑去,上上落落,无暇思想。
“遵命。”
“思讯,你一张嘴比我们灵光。”
思讯在化妆品柜位留恋“我想要一枝口红。”
结球听见自己说:“不,暂互不要化妆,中学毕业再说。”
思讯只得放弃。
千万不要低估口红力量,那种深紫色胭脂尽管妖媚,倒还罢了,有一种似果汁似半透明无邪,只有更加诱惑,总而一言之,全部不适合少女。
“托你带些女性用品。”
一个女人始终是一个女人。
“把单子交给我。”
一直有女同事托带名牌最新型号皮鞋手袋,装扮始终最重要,结球还得去抢购一种叫“海”的护肤膏,据说由太空署宇航人员以海藻炼制,用来医治炙伤同事,结果伤者治愈后皮光肉滑,现在每罐售价一千美元,女士们一点也不觉得昂贵。
结球几乎有资格走水货赚钱。
讲到底,好端端为什么要擦口红?因为女性动情时整张脸激奋充血,变得红粉绯绯,化妆品尽量摹仿类此颜色、吸引异性,渐渐化妆竟蜕变成女子习惯。
终于,思讯也走了。
周令群同结球说.“那孩子怪讨人欢快,五官像足他父亲。”
结球不出声。
“大人管大人,孩子是孩子,但愿她不要像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