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妈妈妈妈,来陪我,好不好?好不好?”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沙哑,江果用手背擦眼泪,颤颤地直接接下拨出键“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握不稳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小小的声音:“果果,你怎么了?”
迷糊之间,江果哽咽着大声开口:“妈妈我要死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很想就此躺着不动,但理智让她努力地爬了起来。因为只是一个人啊,没有任何人在身边。
打盆水,拧毛巾,然后自己帮自己敷上额上。
喉头干干的,没有一点水分,有不能形容的焦躁把整个人笼罩住了,然而,这样的焦躁燃烧到了脸上,竟然化成了鼻端的酸楚,然后又转为抑郁到了胸口。
好难受!
妈妈
杨歌,消失在眼前的脸忽然清晰地在心里显示了出来眼里的感觉,与六年前何其相似,那是否是一种叫哀伤的情绪?
好冷才意识到空调没有被打开。江果这时候却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不想让自己体会温暖的感觉。冰冷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才发现上边显示了十几个未接电话,xxxxx989889,全部是杨歌。
号码在按出三秒后被停止,江果用略显无奈的目光看着手机,这样打去,她不知道自己能对杨歌说些什么,或者只能是单纯的沉默?
风从没有关闭的阳台吹进,绕着身子打转。
手和心,都是冰冷。
喉咙在哽咽中吐出了简单的词语,像有一只手在撕扯着声带,微不成声。鼻端的酸楚让江果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睛里迅速涌出,但她没有时间痛哭。理智指挥着她的一切行动,靠着床,一只手把额上的毛巾扯下,又浸回水中,随手一抓,便又敷在额上周而复始。
妈妈我好想哭。她没有去想这一刻自己已经哭出,泪水正源源不断地从脸上滑落,阿娇好奇地坐在枕头边,用舌头时不时地舔舔盆里的水,安安静静的,连呋拂的声音也不发出。
物理降温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整个人昏沉沉的。这样下去,会死掉吗?脑袋里忽然有这样一个念头,周浔,是不是你在责怪我?
胸口的烦躁无法排遣,她瞪着眼睛看着虚无“你是要我把房子卖掉,用我的居无定所来换你父母的安宁吗?你说你误我,说希望我幸福.就是这样的吗?”
没有办法再进行理智的思考,她胡思乱想着,抓紧被单的手忽然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手机。脑袋里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思维,因为每一个动作和思绪,都会换来深深的刺痛。
抱着阿娇钻进被子,猫儿“呋拂”地叫着,似乎很疑惑为什么有水珠打湿了自己的鼻尖。
好热
在睡梦中似乎被烈火灼烧,像处在沙漠里一样。江果五指屈伸着握着自己的胸口,发出细微的呻吟。
头好痛!好痛!像有钉子一根一根扎进脑袋。胸口是快要燃烧的感觉,四肢酸酸的、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连眼睛也没有力气睁开。
睁开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