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
宁聪捂着蒙了纱布的后脑勺,又是皱眉头又是笑,然后扶起卓盈坐定身子,两手定住她的肩头,一味盯着她,满眼温柔无限,深情灼热,直看得卓盈一阵心跳,起身想离他远些。才要行动时,眼前一花,已被他整个儿搂进怀里。卓盈条件反射般地挣扎,猛又听得他在叫:“哎哟,我的手,痛”吓得她伏在他怀中动也不敢动,嘴里急道:“你的手怎么了?对了,你跌在玫瑰丛里,一定是插进花刺了!”
“那你还把他留在房里?”
“不怕的,你快回去睡,我要替他包扎伤口!”
“不准!我要看着!”朱姨何等精明,自然知道狼与羊不能同窝共处,立即推开卓盈要挤进来。
卓盈心里牵挂宁聪的伤口,焦急不巳。回身看看宁聪,见他连额角都沾着血迹,还不时皱眉呻吟一声,听得她百般心痛,便朝朱姨急道:“他和我很熟了,就算他在这里待一晚,也不会对我如何的”话未说完,便把朱姨往门外一推,再“咯嚓”关上门。
朱姨睁大眼睛望向房门,好一会儿,才无力地倚在门边抚拍着胸口。半晌,又凑耳听了听房里的声响,里面悄无声息的,也不知在干些什么。心中便想叫醒老爷太太看看发生了什么了,但又觉得卓盈和那个男人蛮熟悉的样子,若她硬插上一脚,未免太过多事。
宁聪把头靠在她的小脑袋上,闻着香气扑鼻的秀发,只觉芳香醉人,让他上不住连连轻叹。看来老妹那一句“先发制人”果真是没错的!何况现在还能到她房里呢。要是,要是再能一亲芳泽,他感觉此刻就是死了也是值得了。
朱姨侧着脖子应了一声,又盯了两人几眼,才转身拿葯箱去了。
卓盈吃力地扶着宁聪穿过大厅,上楼时小声和他说要放慢脚步,那宁聪自然以猫步行走着,只想快快赶赴佳人的卧室。
幸而卓家人都熟睡了,两人畅通无阻地到达卧室。卓盈先小心地把他按坐在床边,然后返身关上房门,再飞似的赶到浴室拧了块干净的温毛巾,然后脸青唇白地爬上床,跪在宁聪旁边捧过他的头细细审视伤口。
怎知才看一眼,便见着他的后脑血糊糊的一片,半干的血迹让头发都结成一块了!她心里一刺,眼眶立即发红,咬紧牙关努力镇定着替他清洁伤口,然而,一双小手已是抖个不停,眼泪也忍不住地滴了下来。
“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朱姨叨唠了好一会儿,嘴里喃喃低叫“盈盈今晚保不住,保不住”她站了半刻,垂头望了望自己胡乱披上的外套,觉得这样子守在卓盈门前实在太难看了,只得蹒跚着回房去了。
宁聪枕着沁满卓盈体香的枕头,也没做声,直听到门外细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神经方略为放松,然后埋首枕间,深深吸了一口,清香温婉的气息直沁七窍,让他只觉全身酥软,飘飘欲仙。
卓盈苍白着小脸爬上床,用葯水为宁聪细细消毒伤口。口子不算大,却流了不少血。卓盈颤着手替他上葯包扎,泪水无声地流了一脸,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悄悄抬起右手在袖子上拭去了事。
“包好了”半晌,再后传来卓盈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宁聪立即转身,怎知一下碰着伤口,又是“哎哟”一声,吓得卓盈连忙趴在他身上察看“很痛吗?是不是,是不是?”
朱姨敲门了。卓盈立即抹去眼泪,跑去打开门,一手接过葯箱就要关上房门。朱姨皱着眉头一手撑住房门,一眼瞄见宁聪正坐在卓盈的床上盯着身穿睡袍的盈盈,那模样古古怪怪
朱姨一惊,立即用身子挡在门缝边,压着声音问卓盈:“你留他在房里?”
“是啊,你快睡去,我要帮他包扎。”卓盈一吸鼻子再拭了拭眼睛,就要关门。
朱姨低叫:“他是个男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