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为他父亲去世而深深悲伤著的模样,使他几乎相信,她跟他父亲是真的友情深厚。
陶竟优望着那充满伤情的小脸,心里似乎被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一下子满满占据,很不好受、让人慌乱、心生排拒。
“从今天起,你不必再到陶宅工作了。”
迸耘当然知道,她微点一下头,很快地离去。
陶竟优抓著她的手想要阻止她粗暴的动作,可是古耘根本死抓不放,而且还加上猛烈捶打。
“你爸爸一天到晚挂念著你,你却迟迟不归”古耘望着那冷峻的脸,看不见他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太激动,有些反应过度。
她默默松手,退后几步,收起激动的情绪,颔首低声的道了个歉,然后小心仔细的折好陶文养的信。
接著,她礼貌的朝陶竟优鞠个十五度的躬,忍住哭泣的声音。“很抱歉,请节哀保重。”说完,她转身离去。
“你等等。”陶竟优踱到古耘面前,话中带刺。“你跟我父亲到底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他在信上说什么?”
此刻在我人生的最后,我非常谨慎的将我唯一的儿子陶竟优交付予你,愿你俩互相照顾、携手人生。
陶文养笔
“陶董事长去世了?”古耘看着信上手劲虚浮的字迹以及最后的署名,一时感到天昏地暗,身子无力的抵靠在陶竟优的跑车上,扶著额头,不敢置信。
不久前,她去陶宅为董事长理发时,看他除了思子心切而有点愁容之外,根本察觉不出健康有问题,而且还与她有说有笑就是那时候,他问起了她是否愿意嫁给他儿子。
当时她随口答应,为的只是逗他开心,没想到,董事长当真了
“我没必要告诉你。信是留给我的。”古耘虽生性温软,可是面对强势时也有所坚持,她绝对是那种不能刺激的人,一旦被过度刺激就会转性。
“不管我父亲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照做的。”陶竟优很担心,父亲会在给她的信上也说些什么互相照顾、携手人生的话。
迸耘抿著唇,不动声色。“我和董事长是忘年之交,既是朋友,何来要求?”
“那么,如果是用‘期望’二字呢?”他还是不放心。
“我不是他的儿女,又何来期望?”古耘冷淡的说。“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跟我这个忘年之交告别。”古耘说最后一句话时又哭了,她的语音哽咽,任谁都听得清楚。
“董事长去世了”古耘喃喃地重覆这句话。
陶竟优冷眼看着古耘,听说她不过是他父亲专聘、每月一次到府理容服务的美发师,怎么他父亲去世,她这不相干的外人比他还受打击?这实在有点矫情。
她是真的为父亲去世而难过,还是为一己私利?
忽然,古耘抬起头,睁著蒙眬泪眼,像勾起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把抓起陶竟优的衣襟,咆哮道:“那么,你就是那个多年未归的不孝子?!”
“是又怎样?你客气点!”一个微不足道的美发师也敢当面批判他,她未免太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