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极了,小宝贝,妈咪推你出去玩。”她左右着他轮椅的动向,兴奋得像在排一辆婴儿车似的。
“喂,你有没有在看路呀?喂”他虽然不像婴儿那样脆弱,可是包着石膏的腿若是不小心又撞裂的话,他这些日子住院不就白住了吗?又得从头再来,继续休养了。
一路上,为了沈莎翎疯狂的推车技术,程日深不晓得流了多少冷汗,终于在没
程日深扬起一道眉。“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先去晒晒太阳、吹吹风,聊聊天解闷,但是不许逮着机会猛吃我豆腐。”他老是喜欢挑逗她,害她心慌意乱难以抵抗;吃了他好多亏。
“我不坐那玩意。”他拒绝坐上轮椅。
“你很霸道耶!我从前也不听古典音乐的呀,可是和你相处之后,渐渐就领会到其中的美妙了,我现在念书的时候都会听阿胥肯纳吉的萧邦夜曲,制造一个诗意浪漫的学习气氛。”
“鲁宾斯坦诠释的萧邦夜曲很高雅恬静,有兴趣的话可以买来比较—番。如果你不讨厌爵土乐的话,盖希文成功融合古典与爵土的‘蓝色狂想曲’你一定得听听,棒得没话说。还有”一说起古典乐,他就不由自主口若悬河,没完没了。
由于天生丽质不容易晒黑,所以她一直背负着只会闷在教室里躲避日光的书默子的罪名,沈莎翎觉得自己真是好冤枉。
真的是难得的放睛日,趁着梅雨未落下之前,今天她决定要带睡腻了病床、镇日呼吸充斥葯水味空气的程日深到户外走走。
兴匆匆地借了—把轮椅,沈莎翎推开程日深病房大门。
“天气很好,太阳在向我们招手,一起出去走走吧!”她绽开邀请的笑容,浑身散发着方才晒过日光的清新香味,与他房里的葯水味形成正邪对抗。
见到沈莎翎的出现,程日深微拧起眉。
“停!”沈莎翎气呼呼地阻断程日深的滔滔不绝。“你每次都这样,只要别人关注你喜爱的事物,却对别人的喜好毫不在意,自私鬼!”
“我哪有!”他反驳。
“那你吃不吃糖葫芦?坐不坐轮椅?不吃不坐的话,就是瞧不起我,根本不尊重我。”
对于她的谬论,他只能张着嘴发直,想不透他们对话的逻辑是怎么把尊重与否和糖葫芦、轮椅扯上关系的。
“烦死了,我坐!行了吧?”他被她打败,只好屈就上了轮椅宝座。
“走走?”她有没有摘错呀?他断了一条腿不晓得是为了谁,她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难不成她要他用两条尚存的手臂倒立向前迈步走?
“对呀!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看尸沈莎翎转身由门后推出一把轮椅来,她推着它在地面前笑盈盈地转圈,像个尽忠职守的售货小姐。
沈莎翎甜美的笑容与程日深一脸阴郁形成强烈对比,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开心地朝他伸出手。“来!快坐上来吧!我扶你。”
面对她殷勤的邀约,他只是瞅着她,始终一语不发。趁她一个不留神,他托住她纤细手腕冷不防将她拉向怀里,他的唇畔掀起了一抹邪魅笑意,即将落下的吻却被她一手挡开。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每次都被你爱抱就抱、爱怎么亲就怎么亲,偶尔你也该听听我的意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