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咦什么咦?”惠儿滟瞇起细长的美眸瞪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本姑娘是在开救济堂,专门收留你这种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吧?况且,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也无处可去,是不?”
他身上没半样东西,就连银子也没有,只有头饰值钱一点。
要不是阴阳子说他可能是她的真命天子,她根本就不会救他。
这里可是边关驿站,契丹人就在边城的另一边,而留守驿站的官爷也不是什么善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况且她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就这样留下他,对她而言是个麻烦。
“倒还好”他被问得心里不舒坦,连忙岔开话题。“倒是姑娘你,你还没报上姓名,也没同在下说是怎么救回在下的。”她该说的不说,该问的不问,反倒老是说些古怪的话。
“啧,我是个姑娘家,岂能随便报上姓名?”她啐了一口。“再则,你何必管你是怎么被我救回来的,只要记得你必须报答我的恩情,这样就可以了。”
总不能要她真把救他的经过说出来吧?
“嗄?”报答?“可是,我记得好似是有人把我丢进河里,而那个人挺像是你的”
虽说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但应该是她没错。
要是她把他锁在房里,不准他踏出半步,再派人守在门前这么一来,是不是就可以痹篇祸事?但是这样似乎有些荒唐,好似承认自个儿带煞一般。
对了,阴阳子也说了,十天之内落水之人,皆有可能成为她的真命天子,遂她不一定得要守着他,况且他身上又无红印胎记,至于眼睛嘛
惠儿滟突地凑近他,大眼直瞪着他。
“姑、姑娘?”她突地俯近,令他白皙的俊脸不禁一红。
“啧,是黑的。”惠儿滟喃喃自语,好似有些惋惜。
“你说什么?”他居然瞧得那么仔细?“敢情阁下的意思,是不打算报答我的恩情了?”
“我没这么说。”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总得让他搞清楚状况。
倘若真是她把他丢下去,那她救起他是再自然不过的,是不?哪还有讨恩情的道理?
“没这么说?我看你根本就是这个意思。”她微恼地站起身,脸色愀变。“得了,瞧你的身子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待会儿你便到马厩去,替我照料那些马匹,我则供你三餐。”
“咦?”他一头雾水。
“黑的?”他不解地问道。
这个姑娘怎么不似一般的汉人姑娘?说起话来疯疯癫癫的,彷若当他不存在。
“不关你的事,你”她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际。“你的身子到底是哪里发疼?之前替你更衣时,瞧你身上并无外伤,怎么会疼?”
“我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会疼得难受吗?”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