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销魂付天涯旧恨
他总是会见她的。依他有仇必报的性情,她刺伤他一剑,怒至极处,哪里会轻饶她?而她也用不著他饶,只要他愿意见她、听她说几句话,然后要打、要骂,就随他欢快。
她不能病不能病啊“我没事,请您放手。”她眉心淡蹙,试著要推开对方不太合宜的搂抱。
“姑娘,别再逞强,既是有缘相遇,咱们定会好生照顾你,你就别”下一瞬,期盼赢得姑娘芳心的鄂老二忽地发出杀猪般的痛叫,痛得他不得不甩开两手,因不知从何处射来一双竹筷,分别插入他两手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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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月来,她跑过好多地方,不犊炻想他的去处,却如何也找不著他。
她赶回小城中那处宅院,可宅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他的影儿。
她在湘阴一带寻找好几日后,决定往西去,沿著回西塞的路上打探他的消息,但仍是毫无所获。
好不容易回到“白家寨”心怀希冀,盼望他先她返回,寨中老少却都说未见“天枭大爷”的踪影。她不得休息,策马赶到“延若寺”拜见故悟大师,将内情全然禀明,原以为故悟大师定有他的下落,结果依然让她失望得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哭的
白霜月胸口一促,陷在凌乱的思绪里,没留心鄂家老二一脸尴尬、暗中直要瞧她神色的古怪模样。
蒙面客瞧来大闹南阳的“天枭”不是他。那么,那位神秘的蒙面客会是他吗?是他出手救下自个儿的孪生姐姐吗?
倘若是他,是否表示他胸中那处剑伤已然痊愈?能在少林高僧眼皮子底下劫人,想必他功力也已恢复,身体大好了吧?
胸口灼灼在疼,这滋味在寻他的四个月里时不时要来这么一下,她很习惯了,甚至诡异地恋起这种烧灼的疼痛。一疼,便是想着他,想他,自是疼过又疼,仿彿那一剑也刺过她的左胸,教她体会了他的心。
“姑娘你还好吗?脸色不太对啊!”周老爷子眯起眼,瞧得仔细。“老夫懂得些医术,姑娘要是不嫌弃,咱帮姑娘把把脉吧?”
她不哭了,没闲暇落泪自苦,她还得打起精神回去他身边。
她后来求故悟大师带路,再往西进入沧海之地,穿过那片神秘的沼泽,回到“傅家堡”然而,那里仍然没有他。面对婆婆询问的眼神时,她只觉无端心虚亦难受至极。
从沧海之地回到“白家寨”后,她将寨中事务全权交与其他几位当家,便再次只身入中原。
宁愿是她伤在他手下,宁愿为他挨那一剑,穿膛刺心的痛总好过这么茫无头绪地寻著他。
许多时候,会觉得这是他罚她的方式,有意看她痛苦、教她失魂落魄,然后无意间又撒下少得可怜的诱饵,一次次诱她追逐,追得她筋疲力尽,心还是饶不了自己。
“不用的,我没事。多谢诸位。”欲知之事已然探得,她掏出饭钱搁在桌上,起身欲走,刚立起,一阵晕眩猛然袭来。
“姑娘小心!”鄂家老二出手好快,忙从座位上窜起,扶搂著佳人,陡又讶呼道:“哎啊!你身子好烫!老天!你发著高烧,自个儿都不知觉吗?”
发高烧?
是吗原来她病了,才觉得头重脚轻,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真糟,她不能病啊!她还得去寻他,要是病得昏昏沉沈,他又要跑远了,不见她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