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面对他再次的质疑,她仍只有不置一词地点头。
看到段景晟再度沉默,言雪彤感觉自己好像待审的犯人。
沉默几分钟后,段景晟开口了“邱顾问呢?”
“她要跟律师商讨对水荭的控诉。”对于水荭,言雪彤仍然只有同情。
见他微蹙起眉心,她连忙低头走过去,把闷烧锅放到台子上。
“邱姐说要你趁热喝。”言雪彤痹篇他投过来的眼神,边舀着汤边说。
段景晟一语不发地接过汤,低头喝着,一时间,整个病房陷入窒人的沉默里,仿佛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产生回响。
“我想”他暴躁的质询教她心惶得说不出话来“我想”
“董事长,”坐在一旁的邱小姐见状,连忙出面解围“雪彤在你醒来以前,就在这里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了。”
“照顾我?”他嗤道:“免了吧,又不是请不起专业看护,还是趁早回去吧。”
那天她是强忍落泪的冲动离开医院,直到无人在旁时,才纵情痛哭。无法理解段景晟既然这么嫌恶她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舍身救她?
而今天,邱小姐有事要办赶不过来,便托她把东西送过来。
“前天,”段景晟突然打破沉默“在我醒来以前,你真的一直待在我旁边?”
顿时,言雪彤仿佛又看到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段景,在镇定剂的葯诳下,他似乎睡得十分沉,沉得令她不敢稍移开眼光,沉得令她想永远这样看着他。
但现在面对段景晟的问题,言雪彤只有微微点头。
“从酒会到医院,一步都不曾离开?”他的口气像警察在盘问嫌疑犯。
回想事发的情形仍教言雪彤心悸,在了意识昏沉,救治未明的情况下,她又怎能离开他半步?在那样的时刻里,她多害怕他将一去不回,他又怎会了解当时的她心魂都要失散的感觉。
邱小姐把一只小巧的闷烧锅郑重地交到她手上“你也知道,这鱼汤对伤口的愈合最有效了。”
那当然罗,以前遭水荭用刀划伤时,邱小姐就是每天煮鱼汤给她喝,现在换成段景晟了,邱小姐更是不遗余力地做好这份工作。
言地彤在推开病房门的刹那,衷心祈祷段景晟在睡觉,这样她就不必心痛地承受他恶意的冷嘲热讽。
不过,她的祈祷显然失效,病床上的段景晟全神贯注地研读资料。
他抬头看到她迟疑地站在门边,脸上只有一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