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现在她完全清醒了,却不确定听清楚邱小姐的话。“他人不是在中南部吗?”
“董事长在傍晚大约五点左右离开台中,在这样风大雨大,又视野不佳的状况下开车,真令人担心!”邱小姐的语气充满忧虑。
言雪彤反射性地看了下表,不禁倒抽口气,都快十点了,连忙再次求证地问:“邱姐,你确定段景晟今晚回来?”
“那里的电话有点问题,司机老刘刚刚才打通。”邱小姐不掩饰心中焦急的说:“董事长把老刘留在台中,不顾老刘的劝阻,执意一个人开车北上。”
“可是现在气象局已经发布如风警报,您要开车北上很危险!”老刘不解的说。
“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马上把车钥匙送过来。”说完,段景晟便挂上电话。
在窗外的风雨中,他似乎看到了言雪彤娇美如花的笑靥,不禁暗叹口气。
他真是自作自缚的呆子!为什么故意分派不必要的工作给邱顾问?为什么在出院后就急急南下?为什么不回去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一阵叩门声响起,段景晟随即回过神来,打开房门,老刘手中握着车钥匙,站在门口。
忽然一阵强风又吹得屋内呼呼地回响,言雪彤的背脊顿感森寒的凉意,她下意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开得更大。
不知道这台风在中南部会不会很严重?她失神地看着电视猜测道。
待在下榻饭店里的段景晟叨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风雨交加的窗外,见天色越加昏暗,他的眉心就纠结得更紧,烟雾也吐得得更急了。他不愿去计算已经有多久没看到言雪彤,尽管想她的念头越来越浓烈。
面对过去几天的种种,他必须对自己承认,他是个十分善妒而且记恨的人。
言雪彤对记者所做的那些言论至今仍深烙在他的心里,每每想她的念头一作祟,他就下意识让这可恨的记忆浮出脑海,硬生生地压制思念她的狂澜,即使这份记忆着实烙痛了他的心。
“董事长,”老刘一脸的迟疑“我看还是”
段景晟一把将车钥匙抓在手上,决然地说:“好了,你回房去吧。”
电视热闹地响着,萤幕上的闪光地映在言雪彤不太安稳的睡脸上,忽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她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手中的遥控器掉落在地上,电话仍旧大声作响。
“喂?”她惊魂甫定地拿起电话“喂?”
“雪彤!”邱小姐的声音从电话里急急传来“董事长回来了没?”
听着窗外的风声,段景晟这回竟压抑不下对言雪彤的思念,想着最后一次看到她时,她苍白无助的脸色,想着她凝视着自己时,那眸底的清澈,想着她在黑暗中守着冷清的屋子。
那位于顶楼的住所在台风过境时,向来是最佳的声势诠释者,当初他会买下那地方,也就是看上这独特的一点,但是言雪彤会不会被那种阴森的风声音吓坏呢?
刹那间,他无法不去想像言雪彤恐惧地瑟缩在黑暗的一角,脸上浮现极度的惊骇与心悸,那样的景像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猛烈地撕提着他的心魂、他的神经。
终于,段景晟下了决心似地拿起电话,拨了个房号,不一会儿。话筒传来司机老刘的声音。
“老刘,我先开车回台北,你在这里待着,等台风过去后,你再搭飞机回去,一切花费报公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