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瞧你这德性,进寨前先理理门面,才不会吓着姑娘。”
廷少咏在鬼船上久了,也染上不糗兄弟不过瘾的坏习惯。
大熊闻言,不怒反笑地追间。“真的,咱儿看起来挺凶的是吧?是吧?”
“不知道。”他拧着眉,严峻的神情少了往日的温朗。
廷少咏问:“其实算算时间,你也该回苗寨了吧!”
早在船泊在泉州时,他就该启程回苗寨。
偏偏当时头儿的病情太重,他只得留在泉州照看着,这时间一耽搁,晃眼又过了几个月。
“那就此告别吧!”巫循霍地起身,当机立断地开口。
“呃”庞大的身躯突地倒地,一张黑呼呼的脸在瞬间涨红。
“我帮你!”廷少咏见状,伸出长腿,猛地在他背上连踹了几下。
大熊重咳了数声,怒不可遏地大吼。“廷少咏,你是怎回事!咱儿虽然身强体壮,也不能教你这样欺负”
替头儿解去身上的蛊毒后“啸夜鬼船”一行人便全体留在灵珠岛作客。
耳边一如往昔回荡着吵闹声,巫循扬袖拭去额上的汗,思绪还停在方才的恶梦之上。
“马上?”他与巫循随“啸夜鬼船”在海上航行了两年,与船上伙伴共同经历过患难,感情已如兄弟。巫循马上要离开,也让人颇为讶异。
“两年之约已逾真的得走了。”他陷入沉思,低喃着,微蹙的眉有说不出的忧心。
大熊听他这么一说,庞大的身躯拽着巫循的手,死黏着他。“咱要喝喜酒,要瞧瞧银蝶仙子有多美?”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巫循笑着应允。“日子真确定了,再通知大家回寨里喝喜酒。”
“说真格的,你不能诓咱儿!”大熊豆大的眼跃着兴奋。
从他捎过一封信回苗寨问头儿的蛊毒,雪蝶儿回了他一封信后,他便感觉到雪蝶儿的思念显得太诡异。
而在他身上作祟的蛊毒,时强时弱,总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前些日子,他又捎了数次信鸽进苗寨,却同样一去不复返地断了音讯,加上连日来同样的恶梦,他不得不猜测,也许雪蝶儿出事了!
思绪一落,他难以自抑的情绪被一种不祥的感觉深深撷住。
就在这一刻,廷少咏被大熊追得气喘吁吁,直接高举双手投降,坐在巫循身旁问。“怎么?姑娘又犯相思让你肚子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