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确定炎鬼在她的刀下毙命,雪蝶儿颤抖地捣住唇,泪眼蒙胧的眸尽是错愕。
为什么当她亲手杀了这罪恶多端的恶人,她却没有半点复仇的快感与释然的感觉?
莫怪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当啷一声,大刀落地。
“何必心软,血债血偿,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许是伤及心脉,炎鬼倒地前薄冷的唇,吐出嘲讽冷语。
是嘲人或嘲己?
他话中的绝然,让众人诧异地倒抽了一口气。
在炎鬼倒下前,他的脑海回荡着抹纤柔身影,向来冷倔的抑郁嘴角,随同落地的银面具落下,坦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她以蹒跚的脚步走向他并质问。“为什么到了如此境况,你却还是不肯说出灭努拉苗寨的原因?”
一看见他,雪蝶儿心头涌现的不是炎鬼残忍对她的手段,而是“努拉苗寨”所有无辜寨民的性命。
阴阴觑着雪蝶儿,炎鬼发出低哑的冷笑,倔傲的态度言明了他绝不为自己做任何辩驳。
上百条无辜的努拉苗寨人就这么死在他手中,而他的态度竟是那么不在乎?
迎向他波澜不兴的眸,无辜寨民的悲怨仿佛映在其中,雪蝶儿心里的怨若巨浪,势不可挡地撞击她的心。
见他倒地不起,巫循快步向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后才愕然开口。“他已经断气了。”
“死了?咱儿不信,姑娘那一刀戳豆腐都穿不透?”大熊浓眉挑得老高,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巫循拧眉把了把他的脉,音调缓扬地晃了晃头做出推断。“也许被擒时,他早做了必死的决心。”
大熊豪迈却沧桑的面容充满了疑惑,他愈想愈觉得古怪。“既然做了必死的决心,又何必苦撑到回苗寨让姑娘杀他?”
其中的答案,或许只有炎鬼本人可以回答。
忽地,她脸色一沉,抢过大熊手中的大刀,扬刀刺向炎鬼
雪蝶儿的体力只够让她使三分力,但刀锋正中炎鬼心窝,片刻伤口便沁出大量的血。
见他血流如注,雪蝶儿脑中瞬间空白,如握炽铁般地松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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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松开握刀的手,在可以一剑取他性命的关键时刻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