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那可不可以等我把这一出戏看完?因为我昨儿个闭门思过一天,在房里无聊的待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叫戏角上工,总不能一出戏没看完便走人,这太说不过去了。”她呵呵干笑,借题别开眼。
他是怎么了?她以为他该是生气的,但这样瞧来,好似没啥怒气;反正他这个人向来都是如此,没气瞧起来也像是在生气。
不对,他不怒而威的嘴脸,有啥让自己好讨论的?
教她意外的是他突来的温柔和亲近,他不是不怎么喜欢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吗?如前一日,他就派人守在她房门前,就是不希冀她出现在涛和厅里,偏偏到最后,她还是到涛和厅去了,连带筵席也砸了,人也打了。
唉!喝酒误事,谁要他们拿什么西域酒给她尝的?
华都留下倒还情有可原,而米弰留下干什么?
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米弰扬笑淡道:“我还未同我家主子报告最近织造厂的大小杂事。”
“是吗?”臧夜爻隐怒的眼眸遮掩在浓密的长睫下。“依我看,晚些待我送她到傅府时,你再同她报告。”
“你要我回娘家?”闻言,傅廷凤有点意外,
她知道自己酒后梢梢乱性,不小心打了人,更不小心打伤他的洋人朋友,虽说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贾亦晴说得绘声绘影,她就当自个儿真是干下祸事了。祸既已闯,她也乖乖地自动自发闭门思过一日了,难道他还想要再追究啊?才不过是成亲头三日便要赶她回娘家,这会不会让她太没面子了?
往后她再也不喝那种怪酒,害得她糗态毕露;而他,当真不气她吗?她以为唯利是图的他,会气得大骂她三天三夜的。
没想到他只字不提,甚至还提起归宁一事,他要是不说,她肯定忘了。
她怎么记得了这种事呢?她心里暗思忖着。
她的双眸依然紧盯着花楼上扮相漂亮的旦角,不忘给两声掌声,再大声称许几声好。
臧夜爻瞪大眼,瞧她双眼胶着在对岸的花楼上,不禁有些光火。
好歹也要再撑个几天,要是这么轻易地被他给休妻,爹肯定会给她一顿骂,可她才是真正亏大的那一个。
“你想到哪里去了?”臧夜爻难得地拢紧眉,语气微重地低咆。“我要你回傅府,是因为你今儿个要归宁!”
“归宁?”
“你该不会连你要归宁的事都不知道吧?”他瞇紧黑眸,微微俯近她一些。
暗廷凤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向来不为所动的心头有些异样地悸动着,嫩颊微透着晕红,不知道是这天候的暑气所致,还是因为逼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