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不肯明说的是,他满腔的妒火几欲烧毁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既然不是,你为何老是要针对我?”她双脚踩在桶底,怒瞪着他。“老是限制我这不准做、限制我那不能去,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知晓这门亲事你是不反对,但也不怎么赞同的;但说到底,你对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我也尽我所能的配合你,若你仍不满意,我倒认为等等,你现下要做什么?”
她浑身湿透地被他一把抱起,怔愣一会儿才回神,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浑身紧绷戒惧地瞪着他。
“你要做什么?”她颤声问。
现下是什么情况?她浑身湿透,正同他说个明白,他怎能如此卑鄙地欲对她痛下“毒手”?
“我没有什么话想说的。”望着她宛如落泪的容颜,臧夜爻忍住不舍的疼楚,硬生生地别开眼。
要他说什么?
说他不喜欢见着她浓装艳裹地招呼他的至友?说他不想见她老爱抛头露面?还是说他想要将她软禁在滨东楼,哪里也不准她去?
这是什么心思?
他岂会不懂这是什么心思,岂会不知这情愫是何时窜起的?可他就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她傅廷凤可以如此简单地牵动他的思绪!
“你违反了规定。”他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丢上床榻。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鬼话?”她动作利落地坐起身子,桀惊不驯地直瞪着他。“我那儿也没去啊!你明知道我都待在府里接待你的朋友,你现下还想要诬赖我?”
天底下有这么离谱的事吗?好像不管怎么说,全都是她的错。
要不要她去找人证来?她相信晁景予一定还在府里,只消给她一刻钟,不!半刻钟便可,她就能证明自个儿的清白。
“我说的是,不准你踏出这院落一步。”他俯身逼近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我应该没说错吧。”
当初彧炎提议要换妻,他没阻止可不阻止,是想她不若想象中那般困扰自己,不是吗?然而,那日成亲拜堂时,唯有他沉痛欲绝的心跳骗不了自己,只有入洞房掀去盖头那一刻,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骗不了人。
不愿承认的是,他的眼始终跟随着她,不想承认的是,尽管不见她,却不时打探着她的消息;既是不愿承认,也不愿想起这份情愫,为何偏要在这当头让他难以抗拒地萌芽?
暗廷凤见他沉默许久,不由得怒火更炽。
“你还会无话可说?你之前转弯抹角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要我走?我走,我立即就走!”别以为她真想要留下!
“谁说了要你走!就跟你说了,别老是自以为是的胡思乱想!”他气恼她根本不了解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