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大人难道不信任郡主?慕容郡主的伤是假的吗?”拓跋窟咄质问张衮。
“不是不信任,只是办案怎可只听片面之辞?”张衮不服。
“什么片面之辞?在柴禾房,郡主们陈述事发经过时,王若儿都默认了。”拓跋窟咄说道。
“不,我没有默认,因为我根本没有犯罪。”若儿为自己辩解。
若儿赶紧看着他,想看清他是谁?
“带她走!”一声吆喝驱散了她眼前的景象,那个男人与汍婆一道消失了。她心里一阵懊恼,愤怒地转向打断她冥想的人。
拓跋窟咄神气地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墙,似乎对她的“魅眼”仍心存忌惮。“我是你的主人,可你不服从我,如今该是我教训你的时候了。”
“呸,你一再地设计加害于我,就算你勾结了那些郡主,也谋不到王位!”若儿不层地啐他一口。
“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他扬起一掌,想打她,可看到她明亮的眼睛正瞪著他,马上向那些士兵手一挥。“带她走,你们聋了吗?”
她们早就有心要除掉她,而今,她们有人证、物证,又有拓跋窟咄的支持,若儿想求得清白脱身,看来会很难。
就算拓跋圭在,他又能做什么?何况,他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吗?想起他曾与慕容秋雁那么亲近,若儿的心中一阵茫然。
不,他会相信她的!
若儿用力地说服自己,虽然她整治过拓跋窟咄那样的恶人,可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人,他会相信她的。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是汍婆的安危,她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是去接受审讯,但没想到被带进刑狱堂时,她看到的不仅有四部大人、诸位长老,还有留居宫中的文臣、武将,和前来准备参与王上婚典的姻亲哭哭啼啼的慕容秋雁与慷慨激昂的贺兰倩,自然也在场。
看到若儿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但她视而不见的平视著前方,不去注意那些或憎恨或同情或遗憾的目光。
然而,审讯竟然简单到只是一个过场。
主持审讯的拓跋窟咄,既不询问她事情发生的经过,也不准她喊冤,只是将一条条罪名列出来,要她认罪。
当张衮要求她重述事情经过时,拓跋窟咄和慕容麟、贺兰木等人都很不高兴,认为他是不相信郡主和证人的证词。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遍遍呼唤著她的乳娘,在冥冥中寻找她的踪迹。
乳娘的身影渐渐显现,她在生气,花白的头发凌乱,额头似乎有伤,但她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衣裳整齐,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还有一种她不熟悉的激动情绪。
不会的,汍婆从来都很平静,不曾这样激动过!她在说什么,嘴巴一直在动,可若儿听不见,也看不清她对面的人是谁?那是个男人,一个很威严的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让汍婆那么激动?
“汍婆,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会不告而别?”她在心里呐喊。
汍婆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向她看来,那个男人也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