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摇头轻笑,上前为她拉好薄被,指尖抚过细滑的玉肩,引他一震。
“唔嗯?”沉睡的美姑娘轻轻翻身,让轻薄的丝被又滑下寸许。
眼观鼻,鼻观心,心静则灵!周十八默念着,再次拉上薄被掩去春色,免她着凉。
她定是极厌恶臭,否则,姑娘家怎敢在陌生男子家中宽衣沐浴,且不着寸缕地放心睡去?想想,一盘泥螺就惹来她的不快,抱着那美丫头撒娇,害他以为是个花心的公子哥儿呢。
这人何时跑到身后去,她竟不知?究竟,他在衙门外看到多少,又看到了什么?
抱着她一口气跑回,脸不红气不喘,很像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被她刻意射向眉心的皂球打个正着,也太失高手的警觉了吧。
她可以杀了他,只因他是第一个瞧到她身子的男人,却也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眼也不眨的色男人。
唉,被男人瞧到身子,照理,她应该如寻常姑娘家般尖叫脸红。但,仅仅是照理。她的行为素来没必要照着常理做,否则,也不可能有今天草影组的秋二统领。
成天和杀手在一起,人的性情总会磨得有些麻木。男女老幼之于她,只是人而已,并无分别。原谅她少有羞怯。只是,他眼中的异常晶亮,令她呵呵,新鲜。
“出去。”撩起水泼他,秋凡衣没由来地起了嗔意。
被温水泼回神,周十八举袖拭了拭脸,呆道:“啊?出去?去哪儿?”
“你想看着我沐浴包衣?”她起了游戏之心。
“想!”他答得毫不客气。
“噗!”又有人滑入水中。
很有趣的人哪!也罢,看在令她一身清爽的情况下,算了。
放松卷曲的身子,软软趴在充满男子气息的床上,秋凡衣只感倦意袭来。被衾并不香,也不臭,清清爽爽地躺着很舒服,很适合浅眠一会儿。噙着淡淡笑意,她翻个身,慢慢合眼。
“凡衣?”门外传来周十八的叫唤。
无人应他。
咦?连水声也没有?周十八轻轻推开门,绕过屏风,就见在他大床上沉沉睡去的秀美女子,香肩半露,一缕黑发散垂在床沿。
“出去!”虽说少有羞怯,一个姑娘家赤裸在男子面前,总会有所不适。
“好好好!”色男子终于回神,收回眯眯色眼笑着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前不忘回头多看两眼。
沐浴完,裹着软衾棉纱被,懒懒占着宽大的床,女子不愿穿衣。脱下的衣物若有若无散着方才在官衙前沾上的恶臭,即便是身不着羽,她也不愿重新穿上。
散烟钓雪拿到令牌后,若找不到她必会先回客栈,方才又是叫嚷又是泼污物,闹得人想视而不见也难。过不了多久,她们自会查找到这儿,届时再让她们拿些干净衣物换上。
支额忖着,秀目一转,想到一张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