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至少让我知道，我爱上的人是什么样子。”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你真要看我？”万千思绪在心中辗转而过，迎向翔韫执拗的眸光，聂云棠深吸了口气，犹豫了片刻才问。

“对！”他一脸坚决，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聂云棠朦胧中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著她的脸颊、她的发，眼皮微微颤动，掀开眸，映入眼底的是翔韫温和的笑容及那双写满爱怜的深眸。

她微蹙眉，待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才挤出一抹嘶哑的低嗓。“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醒来、确定你没事，我才会走。”

聂云棠抚著他透著一丝疲惫的俊颜，她为他心动也心痛。“我不值得让你这样为我。”

他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微微一笑，亲密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值不值得在于我，不在于你。”

他冷冷扬起一抹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为豫亲王府弥补了这一个遗憾。

“在这之前，我要上龙升楼吃早茶！”

他语塞，没好气地瞥了翔韫一眼，虽然他可以理解翔韫的想法，但关于腾玥的下落，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格格的情况怎样？”

聂云棠怔怔望着他，因为他眸底呼之欲出的深情，心里掠过一丝恐惧地想带开话题，翔韫却突地打断她的话。

“我要看你。”

“什什么？”

“我要看真正的你。”

她凄然扯出一抹苦笑：“看我做什么呢？”

“烧已经退了，出了一身汗。”

翔韫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婢女福了福身，临出门前还细心地将门带上。

翔韫绞干温热的棉巾，坐在榻沿，轻缓地擦拭著她额上的薄汗。

她那双水澈的眸轻阖著，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面颊上投下柔软的暗影，紧抿的菱唇及披散在枕上的墨发，添了几分孱弱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