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门豹见她已昏沉,刀刃割去了她后背所有衣裳后,取出金创葯涂抹上她白皙玉背上那几道血肉模糊之伤口。
她背上伤口一触及金创葯,血水马上便凝结。几处鞭尾扫至之轻伤,也在瞬间不再红肿。
他侧身打开一旁小葯橱,又掐出一指黄、一指绿色粉末,散入香炉之间,香炉间顿时飘出清草香气。
此时,华紫蓉冰凉小掌忽而触上他的,他以为她竟已醒来,诧异地低头一看
只见她呼吸平稳,粉唇微张,哪有半点清醒模样,倒像是好梦方酣一般。
因为他若杀了这名葯人,爹便不知道这化心散能折磨人几日。而他只要碍了爹的事,中了“血毒”的他便没法子得到解葯,届时死去活来之人,将会变成他。
打从那时起,他便强迫自己对所有人的病苦视若无睹。唯有如此,他才能陪在爹身边,学习医病及毒物之一切,才能继承“毒王”封号。
二十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对于生死病痛残缺,早已心若寒冰了。只是,他此时因她而起之蚀心揪痛,却又是为着哪桩呢?
西门豹看着处于半昏迷之间,微张着口呓语的华紫蓉,他不愿多想,拿出金创葯,取出一把匕首开始除去她后背衣衫,好为她上葯。
有些肤肉已与衣裳相连,划开时难免又扯痛几分。
西门豹取来一方布巾,轻拭着她额上、颈间汗珠。
“你真好”她忽而张唇低喃。
西门豹闻言,身子一震,大掌顿时僵在原地。
他一瞬不瞬地瞪着她,感觉体内有千百股真气在流窜着,胸口鼓动得极痛,让他不得不张口用力地喘着气。
她说他真好这辈子,从没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华紫蓉再度被痛醒,微睁开眼望着他,虽没喊上一声痛,身子颤抖却是益剧。
西门豹眉头拧皱起来,不忍心她再受此折磨。
他掐起一撮粉末至香炉里,以烛火点燃了,粉末过火嘶地化成一道白色烟雾,袅向空中散去。
“好多烟雾”华紫蓉低喃了一声,眼皮落得沈,身子却开始无力。
这道迷香能将一流高手迷昏于无形,况且是她一名弱质之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