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定犹舞雪吹
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思绪好半晌是全然空白的,什么也不愿想,觉得累,感到乏意,然而这种累倦又非身躯上的疲惫,只为小妹几日前谈到男女情爱时,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大姐啊!”怎么哭了?
花夺美不仅仅是哭,而是放声大哭。
坐倒在地,她微仰脸容,哭得好不伤心,所有说不出的话和意绪全藉由泪水狂迸出来。
“大姐别哭!你你别哭嘛你要哭,我也要哭了我、我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结果,两姐妹竟抱在一起痛哭,哭得风云变色,不知今夕是何夕。
自从那位该死的“佛公子”在“有心人”的协助下离开“飞霞楼”后,她一直想找出为妹子解毒之法,但想过又想,也试过几回,却没有一个行得通。
好恨!好恨啊!
为何如此待她?
她确定那一夜男人确实来过。
她昏昏茫茫又说又笑,迷糊间像也哭了,不知为何而哭,软弱的神态尽现,他肯定看到不少笑话。
于是,雅轩对面岸上那片多情的紫相思林,在夜半寒风的拂撩下,也发出呜呜沙沙的声响,陪伴着未能成眠的伤心人,如泣如诉,如梦如幻,也如痴如醉了
花余河谙断续续睡得不太安稳,心疼自家小妹的花夺美却不敢贸贸然使用其他迷香助她入眠,怕再有变数,最后只以芙蓉金针为小妹针灸,暂时压制她体内的迷毒,盼能让她睡沉一些。
踏进紫相思林时,她裸足早已泛凉,黑罗裙沾着细雪。
她静静走着,徐慢走着,深夜的林间如奇幻之境,地上覆着白雪,月光化作紫晕,让她的黑衣黑裙仿佛也染流光。
粗壮枝桠下不知何时架着秋千,她微怔,随即淡勾了唇,敛裙坐上。
他要笑话她也就算了,凭什么取走“蔓罗草根”?凭什么在她身上烙吻痕?又凭什么帮着外人欺负余红,把余红害得这般凄惨?
他对余红下手,说来说去,难道就仅是要报当年她轻易让兰琦儿随烈尔真离开的仇吗?
余红是无辜的,他倘若这四年来仍怒恨难消,尽管冲着她来,不该牵连旁人!
“大姐!”惊呼。太怒了,她眼前一阵炫亮,不停踱着方步的双足猛地交绊,整个人颠了颠,随即跌坐在地,脸色苍白。
“我我”奋力呼息吐纳,喉中前所未有的干涩,怎么也挤不出声音,一双野艳的眸子瞠得大大的。“我、我唔呜呜~~呜哇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