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决条件就是一定是很欣赏对方、喜欢对方,你觉得这样说对不对?”
“嗯。”“若是这朋友不巧是一男一女,这个喜欢的界线就很难拿捏。”
倒数计时的那个吻只是一时激情,不代表什么,这种事和在庆功宴上,几杯黄汤下肚,抓到人就狂亲的状况是一样的。
她没有心动,也不想动心,狂欢过后,她可以马上冷静下来,退回两人原本的关系。
朋友是不适合亲吻的。
她是如此地特别,如此地捉摸不定,是他自信得过了头,一头栽了进去,陷得太深而不自知。
“男女之间不是非得谈情说爱不可。”这是他松懈女人防备或是有了新欢用来开导旧爱的说词,自然不能自打嘴巴。
当他将她的安静当作默许,当他压低身体,性感的唇缓缓地向她靠近,当两人唇瓣即将贴上的剎那
她偏过头去,那个吻,落在她的颊上
一切便在此静止了下来,他的手仍撑着树干,脸就靠在她的颈边,一颗心沈入无边黑洞,而她紧捏着手,无端地涌上悲伤。
她终究还是胆怯了。
意乱情迷的气氛,激情、爱情分辨不清的片刻已过,他们终究要回到真实的生活,他仍旧是玩世不恭、不想安定的潇洒男子,而她却无法让自己走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只是他没尝过动心忍性。只做朋友不谈情说爱的边界,原来布满了荆棘,一不小心,越界的渴望便会伤了自己。
对她,已经不是见猎心喜如此单纯的动机,追不追求也已经不是他有把握的事了,这次的主控权在她手上,不想失去她,就得遵守她的游戏规则。
他起身,转个身靠到她身旁的位置,像好哥儿们般揽着她的肩,调整好心态,打起精神,准备又来一套冠冕堂皇、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你知道两个人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先决条件是什么吗?”
“不知道。”见他没有因她的拒绝而生气,她才松下紧绷的情绪。还以为这下,可能就一拍两散了,搞不好他会扔下她,自己回去。
傍晚,在医院病房里,那位老先生静静凝视妻子的身影给她太深的感动,她愿意相信这个世间仍存在至死不渝的真情,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这个角色,并不适合苗子齐。
她必须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必须先将他设定为不可能的对象,如此,她才能不在乎他的风流,才能不去试探他,最后才不会因失望而不得不选择分开。
就如他所说女人一旦认真爱上一个男人,很可怕
她,就是那种很可怕的女人,爱上他,便是两人痛苦的开始。
苗子齐维持不动的姿势,凄凄地勾起唇角,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