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伶牙俐齿的口才,倒教江书砚略吃一惊。
“我没那么说。”
江书砚缓下口气,但仍坚持道:“虽然不必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至少不能做出惊世骇俗之举,你不顾礼节,在房门之外随意脱鞋还赤足跳入水中,这实在有违妇德!”
“妇德?”宛荺的语气,好像听见什么可怕的事。
“没什么啊,就只是闲着无聊下水抓鱼儿玩嘛!”
不过才下水抓几条鱼,一伙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呢?真没意思!
宛荺扫兴地噘起小嘴,想走上水塘边去,但看见几名家丁还瞪大眼盯着她瞧,顿时气恼地命令喊道:“你们几个还瞧什么瞧?快把头转过去。”
她可是赤着脚的!
虽说她胡闹贪玩,但也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自己的身体不能随意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瞧见,这点基本的分寸她还懂。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杂沓而来。
“你们说格格落水了,在哪儿?!”
宛荺看见几名年轻力壮的男人慌张地朝水池边冲来,尤其是那从婚后就未曾好好相处过的夫婿,正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
这班人的阵仗,把已经盯准池里肥鱼的宛荺吓得目瞪口呆,脚底滑了一下,差点摔进水塘里。
“宛荺!”
“啊,是!”几名家丁飞快转过身,瞧都不敢瞧一眼,唯恐转得不够快,就会没了脑袋。
传闻将军府的两位格格都是既野蛮又凶悍,没人惹得起的。
家丁们转过头后,宛荺这才撩起裙摆,跨上水塘边。
她纤细的裸足雪白晶莹,宛如上等白玉,细腻滑润毫无瑕疵,江书砚见了只觉面颊一阵烫红,不由得飞快别过头,微微羞恼地喝斥道:“夫人身为女子,又是我江书砚的妻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脚裸足,成何体统?!”
宛荺慢条斯理地擦乾自己的小脚,塞进花盆底鞋里,一面回嘴道:“方才这儿半个人都没有,是你们自个儿莫名其妙跑来,不干我的事。再者是你的妻子又如何呢?江书砚的妻子便不是人,该整天关在房里,裁衣绣花、视诹女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家具同腐同朽吗?”
江书砚见她踉跄站不住脚,立即大声喊道,想也不想便跳进池子里,想在她下沉之前拉住她。
人是拉住了,但她却没往下沉。
事实上,不但没往下沉,还站得直挺挺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察觉到不对劲,一旁的纹珠脸上也没主子落水的恐惧模样,黑眸一凝,转头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