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什么手机可以给人,车票要留给你?”
这个刹那安静下来,她听见屋外的鸟叫,风吹过脸上是温温的凉,天空有远近深浅下一的颜色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催眠或是什么的,竟然错觉她“拥有”他的笑容
她一定是脑袋坏了,忍不住惊恐地想,回台北她要赶紧去做智力测验跟健康检查。
“你不会还在想要去做健康检查吧?”左介群倚著车门,斜徕著她“没有一种细茵叫“乡下”会害你染病好吗?”
必晓茵回神,略糗地放开门板,让它继续敞著,坐进车内。
他走出平房,任门敞著,关晓茵下意识要关上,突然顿手,想起头一天晚上看他睡觉连门也不关,她惊讶得哇哇叫嚷
“你不怕半夜有小偷进来,或是坏人来绑架我们?!”从小出人任何地方她身边都有保镖,有钱人是很怕钱被抢走也很怕死的。
“这里能偷什么?”左介群看看屋内陈设,视线回扫到她身上“你又有什么值得人家冒险绑架的?”
必晓茵低头瞧自己,除了揣在口袋的车票,手机也因为这里偏远到没架基地台,收不到讯号而和废弃物没有两样。
“就算有人缺钱,偷水沟盖还比绑架你值钱。”他客观地道出事实。她想抗议这个比喻,转念一想,她突然觉得轻松。
“我才没这么想。”她低声反驳。
至少她现在真的没这么想了。因为他刚刚的笑容很好看,他的想法又令她震撼,她心悸著,胸口颤动,用全新的眼光看待池,感觉澎湃天、天哪,她该不会是在崇拜他吧?
左介群似笑非笑,发动引擎。“今天要去看财叔、张婶、珠姨和方小六,满多人的喔。”平常她对乡民也都避之唯恐不及。
“呃,”关晓茵回神“噢,没问题!”
他瞧瞧她,满脸兴味的转回前方,乡镇景色在挡风玻璃后不断倒退“我一直想问你”“什么?”她正摸索著车里,想找东西遮破窗,乡下的太阳实在是活力四射,像有整个啦啦队在她脸上跳舞。
以前成天害怕失去、防范每一道觊觎的眼光拥有很多东西以后,就会拥有更多的恐惧。
现在不用了,她自在的想怎样就怎样。
“我就是喜欢这种生活,”左介群懒洋洋的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能真正去拥有什么。”
“什么?”关晓茵昏头,有想没有懂。
他向她一笑,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