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雨来
一直站在旁边不吱声的吴学刚的弟弟吴学权插话了:“对,蛮干不行,咱听吴永哥安排。”他是怕哥哥吃亏。
吴永:“这样,弄两个人绊一根绳子在路口,这种手段都是以前故事里用用的,现在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里去的,咱们来个出其不意,等把人绊倒了,我们只要打死老虎就是了”
吴学权:“好,这个办法好!”吴学刚:“好?好什么好!死老虎要打你打去,我不干!”
吴学权:“我打就我打!你以为我不敢?”
之斌:“又翻你那老皇历了。”
袁之庆:“之斌啊,那不是老皇历。大叔是过来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这是经验之谈,我们都是有血气的人,那喊声一起,我们能不热血沸腾吗?到那个时候,就身不由己了,真叫做‘头杀了不过碗大个疤’,想歇也歇不下来了。”
袁之斌父亲:“就是!”袁之斌:“不去不就是了。”
袁之庆:“那好,我就放心了。”
随后,袁之庆又走了好几家,劝了几个人,人家倒还给他面子,也有像之斌家的,家里人本来就不赞成上山的,都答应不上山了。当袁之庆回到大队时,已经八、九点钟了。他和大队长一起梳理了一下,有一半的人都给劝下了。
“人还没死呢!嚎啥呀?等死了再嚎吧!”
袁之庆进了稻坦:“什么事这么热闹啊?大清早死啊活的干吗?”边说边把袁之斌的母亲扶了起来。
原来,这袁之斌还有一个哥哥的,三年自然灾害前,为争山在械斗中被打死了,留下一个侄子。三年自然灾害中,他嫂子因吃不饱害水臌涨的病死了。留下一个侄子,现在还由之斌的母亲带着。所以,之斌的父亲是竭力反对之斌今天上山砍柴去的。这之斌和袁之庆是叔伯兄弟,虽说比袁之庆还大几岁,可是,他对袁之庆是言听计从的。
前年秋天,袁之斌脚上长了一个碗大的疖子,腿肿得不能走路,是袁之庆陪他上医院动的手术,袁之庆还买了一年的木柴给他家烧,他给袁之庆钱,袁之庆死活不收,一来,袁之庆知道乡下的农民,你叫他出几升米,没问题,可是,你要叫他拿几块钱出来,别说几块钱,就是几毛钱,也难。二来,他来到乡下,之斌父母对他胜过自家儿女,三来,他毕竟还是个华侨,在经济上,有父亲这个后台,到底方便。加上袁之庆禀性就比较豪爽,帮助别人,更是经常的事,有时乡亲们要买点日用品什么的,袁之庆和周凤就到省城为他们带来,就为这些,乡亲们都很记他的情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本是人之常情。那次,袁之庆被叫进收审所时,就有好多乡亲到县公安局保他。
袁之斌的母亲见了袁之庆好象见到了救星,忙拉住袁之庆的手说道:“之庆,你来了就好了!快劝劝他吧。”
后岭大队的会计室里,大队会计吴永正和一帮人商量上山的事。
吴永:“东边望夫崖这里早先是我们后岭的山冈,后来建公社被他们状元牌楼划了去了,今天我们上去,先割望夫崖边上的草,这里的草最茂盛。”
“行,他们要是来的话,正好,阿爸我手正痒痒呢!”一个叫吴正康的小伙子马上接腔了。
另一个叫吴学刚的小伙子也忍不住了:“去年***没把那个叫之斌的家伙打趴下,他还笑我们后岭没人呢!今天,只要他上来,你们都别插手,让我跟他个对个干,拼个你死我活!”
吴永:“不,我们不能硬攻,要智取,那个之斌也是有几斤蛮力的,个子也高,你一个人恐怕不行,再说,你就算准了他是一个人上山?”
袁之斌正和父亲赌气,见袁之庆来了,气先消了一半。
袁之庆:“怎么,今天要上山啊?”
袁之斌知道袁之庆的来意,加上刚才父亲、母亲一番话,说得也在理上,他本是个圆通的人,正好趁势借这个梯子下了。
袁之斌:“之庆,我本也不是非去不可的,只是昨天,之飞他们几个说叫我一起去,我想,不去倒显得我胆小啊,到时候我当心点就是了。”
袁之斌的父亲插话了:“当心!说的好听!只怕是当你入了那个场面,你就当心不了了!这样的事见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