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嗨!甭提!”长头发一拍大腿:“县委的干部把俺俩递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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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递上的材料一看,说,‘问题是存在,但还不是太严重的。比赵生济严重得多的违法乱纪的人,他们还调查处理不过来呢,得等一等。’这不,等了三个月了,连个音儿也没有!我们也没劲头再告了。”
这个人,当了十几年干部,也许是把过去的那一股虎气褪掉了,或许有更复杂的原因。赵鹏听着,不由地感慨起来:“这人哪丝毫也不顾及党在农村的政策条例”
“哈哈!政策——”长头发大笑“赵支书在村里大喊大叫,说‘政策是个红苕’!”
光葫芦侧过头,等候长头发的意见。长头发把头一摆,说:“那货不在,我俩就去!”
赵鹏悟出他俩和支书的小儿子关系不睦。
小圆饭桌摆在院子中间,电灯从窗户里拉出来,吊在小柿树的横枝上,圆桌上竟然摆出四大盘菜,淑琴真是有办法哩!
“叔哎!明说吧!”长头发喝下一盅酒,畅快地说“吃你一顿饭,我也高兴。咱之所以不想来,主要是不想和支书家的人照面。”
“有啥冤仇不能消除哇?”赵鹏笑问。
“啥意思?”赵鹏问。
“你猜!”长头发含笑不露。
“红苕嘛!生着是硬的,蒸熟就软了。”光葫芦笑着解释“中央的政策下来时都是硬的,经过赵生济支书的那个‘锅’一蒸,就软了,随扁随圆由他捏!”
噢!赵鹏听着,真是哭笑不得,不由地受了两位小青年的感染,生出义愤之情了:“你俩该去公社反映,公社管的地盘小,事”
“俺俩到县上告过他!”光葫芦说。
“咱是明告,不怕支书知道是咱告。”长头发拍拍胸脯“敲明叫响去告状!”
赵鹏没有吭声,佯装低头端酒杯,他对党支书赵生济又不是完全陌如路人。小小的赵村,既是一个大队,又是一个独立小队,属于两级核算单位。赵生济既任支书,又任大队长,同时也是生产队长。前多年实行一元化领导,他说他自当支书以来,早就一元化了。近二年实行责任制,精简农村基层干部,他说他早就符合精简精神了,从来是身兼三职,没有加重过社员负担。他是赵村的真正的当家人,他有一副生铁坯子似的坚实的身体,有一个硬如钢锨般的脑袋,他脾气执拗,坚韧不拔,断事严明,可以说六亲不认,该罚的一律就罚,直至对他的老伴,近年间,赵鹏从乡亲们口里零零星星听到的关于老支书赵生济的议论,不断地冲刷他过去的那个令人崇敬的老支书的印象。借着实行责任制的动荡,队里的小拖拉机折低价给自己买下来,处理公房也是如此,云云。
“队里每月给他开三十六块钱的补贴,实质是工资。每到公社开一次会,另外再记一个‘公务劳动日’,年终按一块钱开帐,给谁家调解一回纠纷,也要记一个‘公务劳动日’,还有好多怪名堂,一年下来,白拿多少钱啊!”光葫芦脑袋说“俺俩到县委告状,村里好多人都签了名。”
“结果呢?”赵鹏倒关心起来“县上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