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六
突然间,她的双眼透出暴怒的光芒。“你他妈的混帐!”
她猛地跳下沙发,向他冲过去,用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他。“你这个混帐!你这个无赖!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他转身躲过她的拳头,想扣好衬衣的钮扣。“你卑鄙!你混帐!”
就在他转身时,她也跟着转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扯着他的衬衫,不让他扣上。
桑德斯皱起眉头。她出门后把门锁了起来。她不大可能自作主张这么干,而很可能是他掉入了一个圈套之中,这是一个预先计划好的陷阱,其他人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唯有他不清楚。
“呣,不过,马克,如果这一切有重大变化的话,我会在明天会议前和你联系的,而且——”
“电话别打了,”梅雷迪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且边说边向他靠过来,将他的手拉下来,用身体紧紧地压向他的身体。她的双唇紧贴着他的嘴,他莫名其妙地将电话放在窗台上,他们吻着,她扭动着身体,然后他们转过身,歪倒在沙发上。
“梅雷迪思,等等——”
“哦,天哪,我一直想得到你,”她用近乎饥渴的语气说道。她再次吻着他,翻到他的身上,抬起一条腿压住他。他的处境十分尴尬,但他感到自己在情不自禁地配合着她突然间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幅幅画面:他在追求她、他的妻子孩子、过去一些事件的回忆、和她在森尼韦尔公寓里一起弄坏床的情景,还有他妻子各种神态的形象。
梅雷迪思拿起话筒,又倒了些酒。“鲍勃,”她说“你好。什么事?”她声音中那种亲昵随便的态度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她和加文通着话,背对着桑德斯。他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不知怎么地,他有一种被驯服和无能为力的感觉。那位助手提着一只用棕色纸袋装着的小包裹走进屋来,将包裹交给梅雷迪思。
“那当然,鲍勃,”梅雷迪思还在说着“我不大赞成,我们肯定会处理这事的。”
那位助手微笑地看着桑德斯,等待着梅雷迪思打发她走。他感到这样坐在沙发上很不自在,于是站起身,走到窗旁,从口袋里掏出移动式电话,拨着马克卢伊恩的电话号码,因为他答应给卢伊恩去电话的。
梅雷迪思在说:“这是个很好的主意,鲍勃,我认为我们应该照这主意去做。”
他感到受人控制,处于危险之中。他仰面躺下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不管怎么说自己是默认了一种他不能完全理解、也不能完全承认的事实。这么做日后会有麻烦的。他不愿意和她一起去马来西亚,他也不想和自己的上司保持这种关系,甚至他连一夜也不想和她过。因为这种事往往会被别人察觉,人们便会在冷饮机旁议论,在过道相遇时会投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况且自己的配偶迟早会发现,这是常事,接下来便是猛地关门,见离婚律师,谁抚养孩子的问题。
他不愿发生上述事件,现在他的生活已安排妥当,一切井井有条,他有自己的义务,过去和他有过往来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对这些一无所知,她是自由的,而他不是。想到此,他动了动身体。
“不,”他说“我们不应该这么干,梅雷迪思。”他扣紧皮带,向后退了一步。
她盯着他,既震惊又无法相信,宛如一个人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你是说着玩的”
“这不是个好主意,我对这种事情感到不舒服。”
桑德斯听见拨通电话后的铃声,接着便是录音电话开始工作的声音,一个男人声音传来:“听到‘嘟’一声后请留言。”接着一声“嘟”的声音传来。
“马克,”他说“我是汤姆桑德斯。我已和梅雷迪思谈过了星光产品的事,她的观点是,我们的生产刚刚起步,生产线还不稳定,她认为我们不能肯定出现了什么能导致生产停顿的严重问题,而且我们应该于明天向那些银行家和康利-怀特公司的人把这个情况按正常程序提出来”
助手经过桑德斯时,对他报以一笑,然后走出了屋子。
“另外,如果以后我们的驱动器真的有了麻烦,需要上面过问的话,那么我们到那时会想法对付的。我已把你的想法告诉了她,现在她正和鲍勃交谈,因此我们明天可能会在会上谈起这事,并且”
助手走向办公室的那扇门,稍作停顿后便拧起了门锁,然后走到门外,在身后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