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三
“把数字告诉他。”艾伦说。
“什么数字?”桑德斯问。
“男人投诉女人性骚扰占这类投诉的大约5%,相比较而言,这是个小数目,然而要知道,公司管理干部只有5%是女人。因此,这个数字表明,女性经理性骚扰男人的事件与男性经理性骚扰女人的事件,其比例相同。随着越来越多的女性在公司谋得要职,男子投诉性骚扰的百分比也在上升,因为性骚扰其实就是一个权力问题,而权力既不专属于男人,亦非为女子独享,谁掌了权就有机会滥用权力,而且女人会像男人一样频繁地利用权力。那个讨人喜欢的梅雷迪思女士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她的上司是不会解雇她的。”
“加文说,这是因为情况不明。”
“差不多60岁。”
“怪不得他会那么说,布莱克本那时应该告诉他,根本不能接受他的意见。根据有关条文,加文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起码他必须调走梅雷迪思,而不是调走你。而且可以这么说,他应该将她解雇。”
“我想他不会的。”桑德斯说。
“是的,他当然不会的。”
“她是他的宠儿。”桑德斯说。
“是的。”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居然还找出了一个我们应该保护性骚扰者的堂而皇之的理由。这真是绝妙的一着。人人都该无动于衷地眼看着她干犯法的事,就是因为她是女人。这理由太妙了!”
听了她的话,桑德斯打起了精神,因为原先和加文的谈话搅得他心绪烦乱。他知道,弗尔南德斯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要让自己振作起来,不管怎么说,她的话起了作用。
“谈话内容荒谬可笑,”弗尔南德斯说“后来他还威胁你了?”
桑德斯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副总经理。”弗尔南德斯说。他们的车朝山上的调解中心驶去,弗尔南德斯凝视着窗外的景物。“你必须认识到,所有这些决定都与权力有关,性骚扰与权力有关,公司反对处理性骚扰的事也与权力有关。权力是保护权力的。一旦一个女人进入了权力机构,她就会得到这种机构的保护,男人也是一样。同理的还有医生,他们是不会推翻其他医生的诊治意见的,至于医生是男是女毫无关系,只是医生是不会推翻同行的诊治意见的,就是这样。公司的董事是不愿调查对其他董事的投诉的,不管这些董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问题是女人谋不到你所说的那些职业。”
“是的,不过现在她们就要得到这些职业了,而且现在她们可以像过去的男人那样为所欲为了。”
“大女子主义者在造谣惑众。”艾伦说。
“住嘴。”弗尔南德斯说。
“别再想了,这只不过是一种恐吓。”
“你有把握吗?”
“绝对有把握,”她答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至少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们说男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的原因了。加文对你说的这些话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多年来叫嚷的如出一辙:站在性骚忧者的角度上来看这个问题吧,虽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很不对,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回去上班,我们这个大家庭又会像过去那样和睦愉快了。”
“令人难以相信他会说这些。”艾伦边开车边说道。
“是的,特别是在这种年代,”弗尔南德斯说“不要再重复那些废话了。哎,加文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