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三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的呢?桑德斯本人也是两个小时前才得知的呀。莱文离开办公室后,和他一起吃的午餐,因此莱文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的。那么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呢?
“好,梅雷迪思女士,”墨菲说“你也同意桑德斯先生的性骚扰起诉吗?”
“不,法官大人,根本不同意。”
“那么这我就不理解了。你改变了说法,你说现在你认为桑德斯先生对这一事件的观点基本来说是正确的,可你又不同意他有起诉你的权力,是不是?”
“我明白,”墨菲法官凝视着梅雷迪思,用一种干巴巴的语调说道“是这样。”
“汤姆首先提出那天晚些时候我们见面喝杯酒,叙叙旧,记得当时我以一种他可能不满意的口气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墨菲法官没有动弹,大家也都没动,整个房间一片静寂。
“我想正确的说法是,我接受了他的建议,接着憧憬一种,呃,浪漫的插曲。坦率地说,我并不反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因为几年以前,我和桑德斯先生就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关系,记得那是一种非常激动人心的关系。因此我认为,公正的说法是我在期待着我们的重逢,而且我有可能想到这次见面会自然萌发旧情,而这正是我潜意识中所急切盼望发生的。”
赫勒和布莱克本神情严峻地坐在梅雷迪思身旁,毫无表情,两位女律师也毫无反应。桑德斯意识到,这一切是预先安排好的。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呢?她为什么改变了说法?
一点半整,墨菲法官走进了调解室。她瞧着围坐在桌边的七个缄默不语的人,皱起了眉头。“双方律师见面了吗?”
“见过面了。”赫勒答道。
“结果怎样?”墨菲问。
“我们未达成解决的办法。”赫勒回答。
“那好,就让我们从头来吧。”她坐下打开笔记本。“你们还想不想再讨论一下那天晨会的事?”
梅雷迪斯清了清嗓子,接着又慢条斯理地说起来。“我认为,正确的说法是我愿意在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件中扮演一个角色,而且为了迎合桑德斯的口味,我可能在某一时刻行为过于鲁莽,在情感达到顶峰时,我也许逾越了礼貌的范围,忘却了我在公司里的地位。我想这是可能的。经过认真考虑后,我得出了答案:现在我对这一事件的认识和桑德斯先生对这一事件的回忆,与我早些时候的想法相比,要一致得多。”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墨菲法官一言未发。梅雷迪思约翰逊在椅子里动了动身子,拿去眼镜,继而又戴上。
“梅雷迪思女士,”墨菲终于打破了沉默“我的理解是,现在你同意桑德斯先生对星期一晚上的事件所做的陈述,是这样吗?”
“从许多方面来说是这样,也许基本上就是这样。”
桑德斯突然明白了一切:他们已经知道那盘磁带的事。
“想,法官大人,”弗尔南德斯答道“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梅雷迪思女士。”
“好的。梅雷迪思女士呢?”
梅雷迪思约翰逊戴上眼镜。“说实话,法官大人,我想先陈述一下。”
“可以。”
“我一直在思考那天晨会以及桑德斯先生陈述星期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梅雷迪思慢条斯理地说“渐渐悟出其中可能存在着某种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