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午九点三十分,在普济路中央三层楼不远处,我和提着两个蓝色大旅行袋的卫先会合。
"这是你的。"他把一个旅行袋递给我。
"等会儿再看。"他阻止了我弯腰拉拉链的举动。
等了几分钟,找了个没有人出入的时候,我们闪进了三层楼的大门。要是被人看见我们两个提着这两大包东西进地下室,恐怕很难解释清楚。
卫先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知道在这里就行,我们改天来,我得准备些家伙。还有你没发现空气有些不对吗。"
我点头,迅速和卫先离开了地下室。是有点气闷的感觉,还好到现在只隔了六七十年,里面的空气还不至于变成致命的毒气。
铁门重新被锁上了,但解开六十七年前谜团的钥匙,却已经握在手中。
之后几天,卫先都没有和我联系。
每天的采访我总是心不在焉,稿子飞快地一挥而就,手机一响就赶紧看来电显示的号码。那未知的地下究竟有什么呢?
"是吗?"我伸手摸着墙,却觉得脚下的地有些不平。
我狠狠躲了两下脚。
"空的!"我和卫先异口同声地说。
"果然在这里。"我又用力踩了几下,脚底突地一软,伴随着碎裂声,我整个人猛地沉了下去。
我"啊"地惊呼一声,挥动的右手抓住了卫先的脚,双脚悬空,那个突然出现的洞不知有多深。
五天之后,我终于接到了卫先的电话。
他已经准备完毕了。
六月二十二日,周二。
我给报社挂了个电话,说自己脚扭了,正去医院看,如果情况好的话下午就来报社。换而言之,我也给自己不去报社打了个伏笔。只要不在那里困几天的话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或许那并不是会不会被困几天的问题,而是出来或出不来的问题。
卫先的左脚向后退了一步,蹲下抓住我的手。
"松开我的脚,我站的地方可能也不稳,别两人都掉下去了。抓我的手。"
被卫先连拽带拖地弄上来,手电照向那个黑洞里,我犹自惊魂未定。
这个入口该是被钱六自己封上的,长年在上面压了个重书橱,已经开始下陷,被我再这么狠踩几脚,这层水泥板就吃不住了。
站在洞口向下看,这才发现就算当时没抓住卫先的腿也出不了大事,大概两米多三米不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