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漫
有人过去劝阻,这个女人说:'谁拦我跟谁没完!"于是没人再想劝阻。张森是主人,他不在乎这个女人的威胁,去拉架。石老师就势狠狠地扇了那个女人一个耳光。
女人挨打之后,更加疯狂地扑了上去,张森急了,奋力推开了那个女人。突然有人从张森后面冲上来,把张森推倒,摔出去很远,然后开始打石老师,一眨眼的工夫,石老师的脸上到处是血。
被张森推开的那个女人开始到处找黑梅,黑梅已经不在她的视野中。这时听见石老师一声尖叫,躺在吧台下的黑梅坐了起来。那叫声发自一个男人的心底,足可以让人相信最严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不早告诉你了吗?我已经疯了。"黑梅说完朝向她走来的石老师迎去。
我累了,好像下一个猛攻之前我可以稍稍喘息,我坐下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过来请我跳舞,我说我病了,他马上离开了,好像我得的是传染病。
我喝几口黑梅跳舞前放进我手里的葡萄酒,朝门口我最初坐的位置瞥了一眼:一个戴变色镜的女人坐在那儿,她衣着十分不入流,更谈不上讲究,不太像被邀请的客人。我觉得奇怪,这个女人与周围的环境很不协调。
一曲终了,黑梅回到我这儿,喝干了我杯中的酒。灯光稍稍转亮些,这时我又看那个女人,不见了。
又一首轻柔的舞曲缓缓升起,灯光也渐渐转暗。石老师又来请黑梅,他们又去跳了。
黑梅忘情地说着,我心里无比难过,她是在对自己揪紧的心说呀!可是王伊手突然打断了她,说:"这对那位妻子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我问。
"她不知道她家庭的真正经历。"
"那是她的福分。"黑梅说。
"我不这么看。妻子与那些不是妻子的女人同样有权利。至少孩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灯光仿佛是由并不十分明亮的高处坠入黑暗的,直到跳舞的人们变成仅有大致轮廓的团影。有些人开始跳贴面舞。我瞪大眼睛去找黑梅,就在这时,一个尖厉的女声划破音乐的轻柔,凄惨地灌入人们的耳鼓。
灯光并没有马上转亮,但叫声又接二连三地响起,同时还夹杂着同样大声的咒骂。我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挤过去,灯光哗地亮起来。
黑梅仰在地上,石老师正用力拉起那个黑梅旁边厮打着的女人。石老师非常用力,这个女人突然转过身,朝石老师扑过去,一边叫骂一边张着两手去抓石老师的脸。
"你这个丧良心的!你还敢帮那个婊子,我宰了你们。我操你妈的"
是刚才坐在门旁的女人,摘下了变色镜。
"可你说的只是权利,真相就不太好说了。"
"也许我不太懂。"王伊平说完走了。我看着她走近张森,然后两个人一同找地方放下酒杯,跳舞。
我凭直觉感到黑梅在这场恋爱中可能受到的伤害渐渐近了。也许此时王伊平正在对丈夫说着自己对女诗人的印象。
"她不喜欢我。"黑梅又开始喝酒。
"这样很正常。"我说,"黑妹儿,你的话太多,言多必失,你不懂?"